子,怎么恰巧也今日进了宫呢。”
容帝好笑地摇摇头,“哪里是恰巧,这小子前日当街纵马,害他爹又遭了弹劾,刚刚朕的早朝险些成了这小魔王的□□会。下了朝朕便听说他进宫来找老四了,估计是算计着来躲他爹的一顿打呢。”
江照然好像突然就对后辈教育问题起了兴趣,顺着话题问:“丞相一手遮天,满肚子黑水,不管教自家儿子吗?”
江在水听着那一句“一手遮天”简直一激灵,生怕皇帝一怒要扣下他们师徒俩打板子。
爹还总说自己没规矩,怎么不先管管他这一百来岁的亲弟弟呢!
好在当今并不在意天是黑的还是白的,同没规矩的照长老一同开始感叹小辈难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白家老大老二都是文雅孩子,也不知这老三怎么就如此与众不同,愁白了丞相不知多少头发。”
江在水松了口气,觉得说起育儿经,江观主应该比师父有发言权。
说话间,侍从来报,白乌安已经等在了后宫角门外,一同候着的还有一位白少爷的散修朋友与四皇子,江大小姐若是愿意,随时可以前去。
容帝点点头,与江在水道:“在水与他们一并玩去吧,朕同你师父聊完,会派个人找你回来的。”
江在水便“长辈之命不可辞”,半喜半忧地谢恩了。
江在水猜不透皇帝急着赶她出来有什么目的,但不论是为了支开她、试探她、还是单纯出于“长辈的体贴”,总归是正合她意。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她江泱好歹是个融合期修士、跃玄观的大小姐,保命的本是总是有的。
最低生存要求保证了,大小姐便也随心所欲了些,不去纠结皇帝的真实目的了。
结果出了角门一看,门口三位中,祝江临赫然在列。
白乌安双臂抱胸站在中间,看起来百无聊赖,就差告诉江在水:反正都是无事干,应了长辈要求,顺便来接个你一起无聊而已。
前日一面之缘的四皇子容承镛站在他身旁,冲她温尔一笑,不动声色地拆解分析眼前的场面。
——从江在水视角看,活像是白恶霸带了两位有礼貌的小跟班来堵她。
几人寒暄几句问过好,各怀心思地达成了诡异的平和。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江在水纳闷地问祝江临。
“白少爷的散修朋友”折扇一展,笑而不语。
白乌安接话道:“哦,这个啊。”
“要说起来,真是多亏了祝兄。”他一脸心有余悸,“前两日国子监休沐,昨日朝堂休朝,我爹一直不知道我纵马的事。我就猜今天一上朝准保有人念叨这事,想着提早进宫躲个清净。”
在大庆朝,皇子五岁前随生母居于后宫内,五岁后则搬至宫城中东西两所居住,成年后若无封王,便一直居于宫城内。[3]
十五岁前,皇子在宫中有专门的学书宫殿,名为“文华殿”,每日往返于东西所与文华殿之间。
过了十五,则统一转至国子监,同整个太虚大陆最有学识的一批学子一并读书——学习氛围是其次,更主要的是,与未来的臣子打好关系。
白乌安从前是容承镛的伴读,一起在文华殿内读书,如今容四殿下已过十五,两人便又一起入了国子监。
只是容承镛一直未封王,白乌安便总要到宫中寻他。
他指了指旁边的高墙,很是愤愤道:“结果起晚了,到皇宫时正赶上下朝,差点迎面跟我爹撞上。幸好祝兄在外面等你,顺道帮我翻了墙。”
等她?
江在水嘴角一抽,觉得祝公子怕不是又对皇宫感兴趣了,正在找翻墙的合适地点,正好遇到个活令牌,顺道拎过来一用。
一人一龙勉强算一条船上的,江在水没拆他台,笑道:“那正好,你前两次说带我逛雍都城,都无疾而终,今天便带我逛逛皇宫吧。”
“皇宫有什么意思。”白乌安嗤一声,拉过容四皇子的手臂,“你随便看吧,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四哥就是了。”
“好啊。”江在水就等他这句话,随便问了几个问题,而后顺着自己的“感觉”向一个方向一指,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座八角塔。
塔身是灰白的大理石,形如春笋,瘦削挺拔;塔顶是绿色琉璃瓦,金线描边,八个角分别挂了八只小铃铛,隐约能看到有红线系于其间。
因为距离远,看不清铃铛上具体的图案,江在水只勉强看到其上像是刻着什么。
“那是龙塔。”容承镛眼神略暗了暗,很快又恢复如常:“看上去挺新的吧?听说我出生前还没有,是十六年前,父皇为了纪念母后特意建的。”
江在水谨慎地跳过了“纪念皇后的塔为什么叫龙塔”与“皇后是十六年前去世的吗”这两个问题,默默记下了位置,打算过两日再找个机会去一探究竟。
她有所顾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