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恕我们不奉陪了。”
风袭玉赶紧拦她:“诶诶诶!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问完我要是不回答你的问题,我天天遭小大夫灌药扎针!”
……那确实是挺毒的誓言了。
江在水姑且信他最后一回,坐回椅子,一抬下巴:“喏,本人就在这里,你直接问她呗。”
“我问过啊,小大夫边往我身上扎那手臂粗的针,边冷冰冰地说:‘跟你有关系吗?’”风袭玉故意冷下语气,把游与明模仿了个十成十。
游与明甚至刚刚都没跟着江在水起身,眼神都欠奉一个。
江在水只好任劳任怨地替她回答:“与明的意思是‘与尔共明’,就是避免一味给予的意思。”
“那她可真是贯彻得很彻底。”风袭玉嘴角抽了抽。
江在水不接话,“你该履行承诺了吧。”
“我可是冒着被龙追杀的风险告诉你实情,你好歹语气温柔些。”风袭玉慢吞吞欠完这一句,赶在江在水抄茶碗丢他之前快速道:“海宫珠里面是祝江临的记忆。小丫头,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没看出来,祝江临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在水满脸问号:“你知道他和我第一个照面就给我下了封言咒吗?”
“我指的是除此之外的记忆。”风袭玉比比划划,“比如他是谁,做过什么,为什么被封印。”
江在水求证一般去看祝江临的表情,却见他根本无动于衷,于是怀疑道:“你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编个东西来骗我吧。”
“冤枉啊!”风袭玉摆出一副苦相,力图自证:“你还记得他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叫我什么吗?——‘小凤凰’,噫,我自己说这词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他那个臭毛病,要是记得我是谁,能用这种恶心称呼叫我?”
他瞥祝江临一眼,哼道:“把‘小’去掉倒是比较符合他的作风。”
风袭玉没说的是,其实这种称呼倒也不是未曾出现过。
每当“烛玄揽”存心想膈应他时,用得就是这个叫法。
时隔千年再听这个叫法,尽管明知这龙记忆尽失,他还是惊了一惊。
“既然不喜欢这个称呼,又为什么非要在‘大夫’之前加个‘小’?”游与明放下茶碗,抬眼插了一句。
“因为你对于我来说就是很小啊。”风袭玉难得逮着她理自己,眉梢眼角都飞起来,洋洋得意:“我都几千岁了,看你不就是和看小孩子一样吗?”
游与明冷笑一声,兀自低头,又开始屏蔽周围环境专心品茶了。
“我暂时信你所说,那第二个问题呢?海宫神为什么一定要我出现?”江在水把话题拉回来。
风袭玉往后一靠,右腿支起来,笑得贼兮兮:“这个嘛,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告一段落时你一定可以亲眼见到海宫神,到时候,你自己去问问他吧。”
“海宫神还活着?那不都是千年之前的人物了?”江在水吃了一惊。
风袭玉好笑道:“你这话说得,我和祝江临不也是千年前的神兽吗?这不是正站在你面前?”
神兽和神仙还是不太一样吧……而且她接受神兽存在也用了挺久啊。
江在水皱了皱眉,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是她的错觉吗?过去千年消失的“神”,最近出现的……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
和“神”一起消失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风袭玉好像看透了她在想什么,安抚道:“不用担心,海宫神很好相处的,不会为难你的。”
倒没有担心这个。江在水扯扯嘴角,假装自己被安慰到了:“好的,我不担心——对了风老板,你和钱府是什么关系?”
风袭玉假装没听见最后一个问题,拍拍手:“时间不早了,小朋友要睡眠充足才能身体健康,你们快回去睡觉吧。”
何止时间不早,看时漏仪,现在都寅时初了。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倒也不差这一两句问答吧。
这人话题转移的过于敷衍,但江在水也没再问——她和这位凤凰满打满算见了两面,人家不愿意说,她也问不出来。
江在水将那杯茶喝尽,起身,告辞道:“多谢两位,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说是“多谢两位”,她依旧是没看祝江临。
游与明放下茶碗,礼节性地向祝江临一颔首,算是替江在水和茶叶补个谢。
寅初是绝对不能大摇大摆走正门的,锁早就落上了。
两人和来时一样,从客栈的窗户翻了出去。
眼见着两个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窗外,风袭玉脸上的笑意才淡下来。
祝江临刚刚一直没插话,拿着海宫珠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他摆了摆手,对宫恒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宫恒应了声好,偷偷瞄了一眼那颗海宫珠,纠结着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