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岗哨未见其踪,十里的守卫拦不住她,他们甚至碰不到她一片衣角。 她仿佛能预知对手的一举一动,轻飘飘地让过所有攻击,卡在大长老赶到之时,设好传送阵法,消失在东望山脚下。 白鹿门翻遍了太虚大陆也没找到她半点痕迹,而就在十年后,她带着一鸣惊人的摘星楼,毫不掩饰地闯入了太虚大陆延续数百年的四门派格局中。 “挺有意思的。”游与明说,“据说大长老见到摘星楼楼主时脸都绿了,看上去很想质问‘这难道也在你的算计之内吗’。” 江在水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玩笑话缓和了房内有些沉闷的气氛,江在水坐在桌旁,托着下巴问:“之后呢?” “之后的事,师父就没再告诉我了。”游与明摇头道,“不过我稍微猜出来些,四大门派应该是和摘星楼达成了某种共识,各得了一份信物。” 江在水想起那块玉,“信物?” 游与明道:“青风堂的信物好像与我有关,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白鹿门的信物应该与‘问星辰’有关;跃玄观的信物要问你;至于云绯楼……” “风袭玉那块一等令牌,应该交给你了吧。” 江在水已经不惊讶了,她只是疑惑:“【灵知】不是封了吗?” 你怎么还是好像通晓万物似的? 游与明轻笑一声:“当然是之前商量过了……那块令牌不是普通的一等令,拿着去摘星楼,他们会无条件回答你三个问题。” “这么宝贵的东西啊。”江在水不太敢用了。 “没事。”游与明垂着眼眸看茶烟袅袅,“摘星楼楼主既然算无遗策,那给出的这三次询问,自然是够用的。再说我们只是去旁敲侧击一下,也不一定用得上这块令牌。” 江在水叹了口气,妥协道:“那便走吧。” “不急。”游与明饮尽杯中茶,起身舒展了下筋骨,“今日事情太多了,你我精神都疲惫的紧;再加上容寻双这事,咱们估计是重点监视对象,不如休息两天——磨刀不误砍柴工。” 江在水想了想,此言在理。 反正皇帝寿宴还早,如今形势被搅成一潭浑水,风袭玉又回了老家,他们战力缺失,等一等也好。 她目送游与明出门回了自己的屋子,锁门贴符,扑到床上一卷被子,舒舒服服心安理得地回了梦乡。 . 另一边。 祝江临又一次翻进了龙塔,轻手轻脚地摸上了五层。 这塔一共六层,借“缅怀故皇后”之名而建,下两层还装模作样摆着样子,从第三层起,就开始暗藏玄机,稍有不慎,便会惊动那位不知名的守塔人。 塔的四层是故布疑阵,五层,则是步步杀机。 三、四、五层上下贯通——四层五层只有周围一圈设了通道,栏杆隔开内外,中间是能直接看到三层的中庭空间设计。 祝江临绕过一块石板,掐指默默计算着路径,脚下步伐诡异地一扭,踩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凸起的墙砖上。 四下安静。 他轻轻松了口气,抬眼扫了一圈,目光定在前方的楼梯上。 还差不到一丈的距离。 他提气运起轻功,燕子一样向前掠去—— “叮”。 一声极轻的铃铛响。 祝江临脸色微变,暗骂一声,果断后撤。 若是有人看了他摸上塔的全过程,就会发现,他现在的后撤步伐简直如同倒流时光一样,每一步的落点都与来时别无二致。 快速退到四层,他就不再管是否会动及阵法,直接纵身一跃,以一个奇怪的刁钻角度落到了三层——像是在躲着空中什么无形的东西。 哪怕是被人设计了一手,这位龙神大人依旧溜得云淡风轻,闲庭信步似的走了两步,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快速“散步”到了窗边。 他一扇子扇过去,纸糊的窗便破出个大洞,祝大公子嫌弃地皱了皱眉,实在没法保持风度翩翩了,左右四下无人,只好捏着鼻子委身跳了出去。 他撤退不到半刻,空气中灵力波动,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龙塔下。 ——赫然便是今日凌晨,被风袭玉觉出气息怪异的那人。 “不必上来了。”龙塔三层探出个头,一张脸上混合了愤怒与恐惧,显得滑稽又可怜。 探头的人穿着一身深绿官服,仔细一看,竟是那天拦下江在水一行人的金吾卫。 他显然也是有功夫傍身的,从三层直接跳了下来,沉声道:“闯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