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性热,不能多吃的话,就隔天吃一个,还得狂灌他觉得又苦又难喝的凉茶——这就像海鲜过敏的狂热爱好者,在吃之前猛吃过敏药那样,折腾又麻烦……可,可净西少爷,以前的净西少爷却是个闻到榴莲味都会忍不住干呕的人啊!
即使他最惹自己生气的那一次,那次虽然在自己身上摆满了榴莲讨自己欢心,但也没吃过一口。
不过回想起那次的妥协,林寒洲自己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那样。
严净西追他追得太过分了,他本来是要回去收拾东西走的——谁都知道他会这样做。可他没想到,那个看上去糯糯的少爷躺在他的床上,白皙的胸膛、腹间都放着散落的榴莲,且因过软的绵密有些还涂在了结实的下边腹部肌肉之上。
野性又强大。
那画面过于刺激,他只记得自己抹了下脸,一瞬间原谅自己过后,本该转身去衣柜收拾的他,最终还是朝卧室里面走了去……
但,那次已经是那个人的极限了,这次,那相同的唇里,真的会把这样饱满果肉的榴莲蛋糕放进去吗?
是的,他放进去了,林寒洲眼睁睁的看着。
于是他知道了,他不可能是他。就算真的是的话,连生理应激都要忍住的那种隐瞒决心,他也要成全他。
不然这样算怎么一回事嘛。
突然感到一阵厌烦的林寒洲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瞬间低下了头,歪了个借口拐到卫生间里,然后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从后门离开了那个地方。
在双脚踏出那人所在位置的那一刹那,他任由自己的情绪蔓延出来。
身后是和乐融融的好一大家族,灯光璀璨,友情温暖。
可他的目光所及却是幽深又灰暗的荫间小道。
路的尽头隐隐有些亮光,可他的泪眼实在模糊,风干的脸就像一张皱巴巴的橘子皮那般苦涩,蓄在眼里的泪水也带走了他的期待,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他只能迎着风边走边哭。
恍惚间,他想起以前可怜的净西少爷——不过也算了,他们都是一样命苦的人,还是不适合在这样的美好中沉沦。
而他,他将好好走完这条林荫小道。只要那个人能过的好,他的心酸也走到了尽头,再没什么好遗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