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说,他是被下毒了。整日昏昏沉沉的,又不停咳血,连御医都不知道怎么医治。”
“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你又怎知他是中毒了?”贺贞摇摇头,想着是不是近日太无聊了,大家都重新捡起老八卦。
“怎么不是,据说他手里无缘无故长出一条紫色的血丝,临死之际,那血丝布满整只手。咦,嫂嫂,你怎么了?”赵小妹正说着起劲,见贺贞呆住了。
“没……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下,你去忙你的吧。”贺贞又重新躺回去。
“嗯,那你好好休息。”赵小妹乖巧地收拾完东西,离开了房间。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微弱,贺贞才慢慢睁开眼睛,右手颤抖地展开,只见一条紫色的血丝隐约可见。
顿时她脑海里闪现许多画面。赵匡义紧张的眼神,杜大夫每日增加的调理,还有味道变了的汤药。桩桩件件,一幕幕地想着她头疼。突然嘴边一阵血腥味,贺贞拿手一抹,只见手上血红红的一片。
“贞儿,今日感觉如何?”杜大夫给贺贞把完脉,有点紧张得问她。
贺贞吩咐小翠去给自己拿件披风,转身盯着杜大夫良久。
“表舅舅,我还有多久?”
“什么?”杜大夫一惊。
“你不需要隐瞒我了,我都知道了。”贺贞从袖中拿出一块沾满血的帕子。
“你咳血了?”杜大夫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压制住毒性了,没想到还是下药轻了,没有压制住。
杜大夫想着是瞒不住了,便把整件事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所以如果当时不是我打开那个瓶子,而是玄郎打开,那么今日中毒的便是他了。”
“义儿也是没有想到那个瓶子会被二郞捡到,他本来想找个时间销毁了。也许这便是世事无常吧。”
“表舅舅,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我只求你一件事——”
“你说——”
“无论如何,先顾着孩子。身为人母,哪怕自己命悬一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十月相伴的小生命。”贺贞坚定地请求。
“二郞如果知道你的决定会很伤心吧。”
“他不会知道的。还有,表舅舅,这件事别告诉二郞。你知道他的个性。如果知道整件事,只怕他会无限责怪自己。怪自己多手捡到这个瓶子。怪自己的无心让我中毒。然后日复一日消沉下去,那样他整个人就废了。”贺贞预判了赵匡胤的反应,心疼不已。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好好配合我的治疗。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娘俩有事。”贺贞见杜大夫答应了要求,便安心多了。扶摸着肚子,心里想着是一定要平平安安让孩子出生。
“掌柜,我来取药。”杜大夫今日是独自出门来取药材。赵匡义本来也要一同,却由于赵母要陪同赵父去外城祭拜一个故人,需要他在家坐镇。。
“好咧,杜大夫,这是你订的东西。”掌柜把药材交到他手里,然后用眼神示意伙计。那伙计也怪聪明的,立马出门。
杜大夫拿着药材出了药房,没走几步,就被一群人拦住,只见眼前一个管家打扮的人上前与他详说。
“杜神医,我们主子有个棘手的病人需要你医治,劳烦请你随我们走一遭。”
杜大夫四下张望,这条巷子里,没有其他人。
“杜大夫,请吧,轿子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去可以,不过我不保证能治得好。”见来者不善,杜大夫也是见过世面的,不好硬碰硬,只能有言在先。
“无妨,请——”然后瞧着杜大夫进了轿子,抬抬手,就将人带走了。
赵匡胤今日在禁军府里办事,总觉得心神不宁,左眼皮一直在跳。
“我说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知道嫂子要生了吗?”石守信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拉着他。
“怎么回事,提早了?”赵匡胤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这事说来话长,快,我们路上说。”石守信解释说。
原来杜大夫被请走的一幕,好巧不巧被李大力手下几个乞丐瞧见了,李大力与赵匡胤的关系,自然认得杜大夫。立马让人去赵府通报。没想到此时赵匡义,赵小妹与贺贞一同在聊天,只见管家急匆匆进来说杜大夫被人劫走,急得贺贞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这下可好,羊水破了,眼看这孩子是要出来了。赵母与赵弘殷又不在府里,家里眼下只有一个赵匡义不好走开,只好托正好上门的石守信去禁军府。
“二哥——”赵小妹正在大门口像无头苍蝇似地徘徊,见赵匡胤回来了,急忙哭着迎上。
“现在情况怎样?”
“稳婆来了,三哥还找了来一直给我们家坐诊的大夫。”
“赵匡义呢?”
“三哥刚刚带着几个护院去救表舅舅了,让我在门口等着你。”
赵匡胤没有多话,三步并两步,速度进院,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