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没说什么吧!
她一贯的笑意淡了几分,忽然想起来袖子里还包了几枚早上绫人带着恶趣味去厨房做出的糕点,奇辣无比,本来还想留着去给勘定奉行的大人们尝尝鲜,现下她改主意了,趁荒泷一斗又投入到和孩子们的斗虫时,偷偷塞给了下一个小孩。
她看清楚了,他们是拿零食赌的。
一看到她,荒泷一斗就觉得嗓子眼又要着火了一样疼,他后来都问清楚了,就是这个坏巫女给那个孩子的!
被瑟瑟的反问堵得一时语塞,他嘟哝着什么“算我倒霉”就要跑开,瑟瑟忽然揪住他的衣服,“神之眼?”
一听她的疑问,荒泷一斗顿时眉开眼笑,也顾不上站在他对面的是要毒死他的坏巫女,“哈哈,你也看到了吧!这可不是本大爷故意炫耀的,你还算是有眼光!”
“眼狩令,你知道吗?”瑟瑟听他话里话外藏不住的骄傲,摇摇头,又问他,荒泷一斗一愣,“啊?什么东西?”
果然。
“雷电将军颁下命令,要在全国范围内收缴神之眼,你当心些,不要堂而皇之放到外面。”
看在绫人觉得他还算是有趣的份上,瑟瑟随口一句,便又牵着衷要离开,荒泷一斗愣了一下,大步追上来,“喂,你是在提醒我不要被收走神之眼吧,是吧是吧?”
瑟瑟斜睇他一眼,似笑非笑,“我的意思是,在我毒死你之前,可不要被别人欺负了。”
荒泷一斗转头就跑。
看他慌不择路的背影,瑟瑟噗嗤一声笑出来,“有趣吧,衷?”
“笨蛋。”衷评价,他心不在此,纠结半晌,走到了人烟稀少的海边才犹犹豫豫问出口,“瑟瑟,你为什么提醒他?”
他的不安从很早以前就存在,早到他在神社看到瑟瑟迟疑着回抱住绫华那一刻。
在他的印象里,瑟瑟从不是会回应别人情感的类型。
“嗯?”瑟瑟低头看他,衷觉得她眼里的黑色更浓重了,可那片盈盈笑意闪烁着,比星辰更耀眼。
隔了几百年,他好像真的看不懂瑟瑟了,以前她从不会主动关心人类。
他难过地垂下脑袋,连酸甜口味的饮料都不能慰藉他的心情,“没什么。”
衷怕扰乱瑟瑟的好心情,不敢再说,瑟瑟却反过来拍拍他的脑袋,突然说道,“衷,不管是对于谁来说,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死去,总比仍然是怪物好些。”
“你不是怪物!”衷立刻反驳,“瑟瑟!”
“没办法否认呀。”瑟瑟还是在笑着,“不管是我是怪物这件事,还是我终将死亡的事实。”
这是无法更改的命运,从她接受深远的馈赠那一刻已然注定。
她拉着还想反驳的衷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坐下,就像是曾经在须弥的时候,他们会在瑟瑟不工作的时候到野外去散步,衷还学了画画,他画了很多张他跟瑟瑟的生活日常组成画册放在家里,离开须弥的时候没有带上,现在画册大概已经和住处一起消失了吧。
瑟瑟抬头看着这片星空,“衷,我最近在写小说,你知道的吧?”
“嗯。”
“听完阿贝多和尤伊的建议之后,我差不多就有想法了,想着结合我自己的经历试着动笔,本来是想写游记,但是记不清楚我走过的地方具体有哪些景色,最后就变成了养孩子的日常。”瑟瑟托着腮,化身作者,对八重堂的编辑大人阐述自己创作的心路历程。
她不得不跟着笔触回忆起第一次养荻时的手忙脚乱,想想还有点惭愧,一开始她完全不懂怎么照顾婴儿,幸亏有摩拉克斯大人还有那几位邻居帮忙,荻算是命大,好歹活了下来,不过她那时并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要养孩子。
“摩拉克斯大人说荻是我带到世界上来的,所以我要对荻负责,要带着他去认识世界。”瑟瑟的语气带着点怀念与感叹,“说不定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是和荻一起再一次开始认识这个世界的。”
和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对话并不是那么容易,哪怕荻再聪明可爱也不例外,成人的说话方式他从来不认,自顾自用谁也不懂的一套语言咿咿呀呀描述他看到的一切,瑟瑟被迫以他的视角来看待所有,从太阳月亮到吃饭喝水,太阳月亮是岩王帝君不辞辛劳挂上去的,吃饭是为了安慰辛苦了一天的身体,喝水就是人自己给自己浇水,不然的话也会干枯。
而且荻从小活泼好动,特别喜欢乱跑,跟着摩拉克斯大人学武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三天两头到处乱跑,精力旺盛到连摩拉克斯大人也头疼,甚至还做出过听摩拉克斯大人讲完闻鸡起舞的故事后半夜三更跑到屋顶练嗓子的奇幻举动。
在终于把荻送进学堂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瑟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郁闷。
“我小时候也这么活泼吗?”听到哥哥的那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衷没忍住好奇地问,瑟瑟从记忆里搜寻一番,摇摇头,“你小时候就很安静,不过如果一段时间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