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如死。
她叹息一声。
“还不如就在须臾待着呢。”至少只需要面对祁问川。
祁问川比起那两人，真是不二之选。
“阿沅，往上走，来找我。”轻笑声传来，之后是祁问川的叮嘱。
她猛地醒了过来，爬起来，看见了两条道。
一条向下，一条向上。
顾幼芝顺着往上的那条路，脚步尽量放快，很快就看见了光。
那光柔和，有种初春的温暖。
走进去后，她睁开眼睛，却已经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宫殿前，那宫殿前方，有浮云飘过。
这里……她不可能这么快上到顶端的？
是阵法送她上来的？
顾幼芝不清楚，她现在只希望，那两人不要那么快上来。
“阿沅。”一道声音传来。
顾幼芝回身看去，就看见了祁问川，身形挺拔，可他周身灵气全都溃散了，宛如凡人。
他看着她，“阿沅，你来了。”
她瞳孔一缩，有些难以置信。
“很害怕？”祁问川问。
顾幼芝摇了摇头，“你的修为……”
“早有预料。”祁问川很平淡的说，好像修为被废，这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顾幼芝看着他，心上说不出什么感觉。
祁问川走过来，很克制的停在三尺之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幼芝下意识问。
那雕像高耸入云，进入的通道灵压深厚，一个修为尽失的人，要上来难比登天。
何况，刚刚的那个不是梦。
祁问川，为何能操纵她的梦。
无数疑惑生出，顾幼芝退后两步。祁问川却突然伸手过来，拉住她。
她下意识的躲闪，脚下土地突然松动，若不是祁问川拉着她，她已经摔下去了。
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上。
顾幼芝手撑着祁问川的胸膛，愣愣的看着他的脸。
祁问川，真的很好看。
她移开视线。
好看了不起啊，她自己也很好看。
她要爬起来。
祁问川很轻的叹了口气，手上力道半点不松。
他翻身起来，将顾幼芝压在地上，靠在她身上不动。
“我以为找不到你了。”祁问川喃喃。
顾幼芝想要起身，可……动不了。
她想要抬手，可祁问川抱着她的力度太大，根本抬不起来。
她无奈地躺倒，看着祁问川的脸。
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嘴唇薄白……长得真的很好看。
好看……真的很了不起。
明明之前才被他关在须臾里，可看见他这张脸，她还是觉得想要接近，还是没有什么危机感。
“祁问川，你为什么喜欢我？”她问。
五百年前，大部分时候都是她缠着祁问川。
祁问川只是温柔的对待她，从未主动找过她。
她时常觉得自己像一只宠物。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有可无。
可祁问川，真的很温柔。她说不了他什么坏话。
温柔不代表有情。
她一直清楚。
祁问川俯在她肩窝上，闻言睁开眼睛。
“因为……你很特别。”
“特别？”
“特别……傻，我喜欢你这种傻乎乎的人。”祁问川说。
傻？
顾幼芝脸色黑了一瞬。
“总是出现在我身边，总是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总是会笑得很开心……那些可能都不是你，但我喜欢你能装那么久的性子。”
“什么？”顾幼芝裂开。
“不管什么样子，只要是你，都喜欢。”祁问川笑。
顾幼芝好想把身上的人给踢开。
说的是什么话？
她一点都不傻！
“起来起来，从我身上爬开。”顾幼芝说，“那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上来了。”
祁问川:“我很想你。”
“别想了，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总的来说，她还想好好活着。
两人进入了那个辉煌的大殿。
很快，两道人影就上来了。
顾幼芝躲在大殿中的雕像后，祁问川和她挤在一起。
手中的替身娃娃，只能阻挡顾幼芝一个人的气息，祁问川有自己的掩息法器。
“原来用的是这个。”祁问川目光落在她手中娃娃身上。
顾幼芝胡乱的点了点头，心情有些紧张。
“别说话。”顾幼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