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冲在店铺里心不在焉的摆弄着货架上的商品,算算时间,应该来找他去作证才是。
怎么还不来呢?
他在店铺里听着外面的人群热闹议论着,心痒的很,却唯恐露了什么马尾,也不敢上前攀谈。
却不知他作为店铺代老板,平时也不常来店铺里管事,突然连着来了好几天,底下的伙计们都议论着呢。
在郭冲千等万等下,衙役们终于来了,却不是郭冲所想的带他去作证席文栋打了胡北这件事。
在跟衙役们去刑房的路上,就碰上了妻子的胞弟李二,脸上明显焦急的神情,着急要和他说些什么。郭冲只好请衙役们通融一二,让他先跟李二交代两句生意的事情,在衙役们点头后,才知道李二所为何事,“冲哥,周厂长带人来说要查之前那批货,那些次品不是他的。可真讨嫌。现在我们怎么办呀?”
怎么办?
郭冲狠狠心,还能怎么办。只能对不住少爷了。
另一边,之前。
周喆在李二常去的那家店见到了李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将李二喷的那是个体无完肤。等看着李二落荒而逃后,才转身问身后的陈保,“这样就行了吗?”
陈保点了点头。
秦宜说出郭老板也有牵连后,赶在衙役要去请来问询之前,陈保就赶紧找来了在附近等着作证席文栋昨晚行踪的周喆。
陈保怀疑,昨晚发生的货物损坏问题已经不是偶然。
在之前,少爷去过店铺就指出过几次问题,当时只是让伙计们及时更换正常的货物。周喆这两个月也提过店铺里的货物应该出去时就验收好,再来就不换了的建议。
陈保有理由怀疑郭冲调换货物,从中捞油水。便想出了让周喆厂长去帮他试一试,索性周喆厂长也是这么觉得的,两人一拍即合,利用了李二胆小怕事凡事都找姐夫的毛病,马上就干。
如果郭冲不是无辜的,那这把柴正好添了个火。
李二在和周喆吵了一架后,果然马上就跑去找郭冲。就差一点,没赶上。还是陈保派去看着郭冲的人,及时引导指路给李二,才没让郭冲错过李二的消息。
*
茶楼鱼龙混杂,却也是消息最为流通的地方。
游苑博坐在茶楼的二楼,地处方便,转耳是消息。当然,他更喜欢最快最新鲜的一手消息。
只是,这次等来的消息却不怎么好。
蓬高阳。游苑博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败在蓬高阳身上,他再差的打算也不过是席文栋躲过了一劫。至于何白筠,或者叫秦宜什么的,充当一下炮灰。
这次却把自己扯进了这种官司里。
想到前两天在蒋鸿祯面前信誓旦旦的样子,在看看如今的结果,简直让他羞愧!
游苑博在茶楼里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坐在这,等着衙役们上门。等到他们真的上门了,他放下了茶杯,在周围人窃窃私语的聒噪中,坦然自若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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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厅庄严肃静,无论是高坐堂上的审判员们,还是无数双看着他的百姓的眼睛,都让第一次进的郭冲有点心惊胆战的滋味。
他就是贪了些小便宜,扣点公家的家财,同官府们打交道也是酒肉朋友,吹吹牛皮的。想到马上要冤枉东家,心虚下越发觉得眼前这架势足足的。
见到席文栋,郭冲下意识就是一笑。表面功夫要做好。笑完马上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背刺席少爷了,现在就是白笑,马上又收回了笑容。
郭冲试图和何白筠对对眼神,交流暗示一下现在情况,结果何白筠完全不接茬。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时候,郭冲才开始后悔方才碍于心虚,没有事先打探清楚现在案件的情况。当然他不知道,有陈保派去看着他的人在,他也不会打探成功的。
郭冲紧张的理顺下衣裳,开口问道:“不知寻我来,是为何事?”他还是决定先打听打听清楚事情经过,再决定他的供词。
审判员却没有给他这样子的机会,直接询问他对于席文栋敲晕了胡北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在他的印象里席文栋昨夜行迹是什么样的。
郭冲语焉不详的先稍许否认,又带着迟疑的肯定。
审判员一拍堂,连敲带打的威胁下,带出了樊成仁,郭冲才终于承认了是有人让他做假证。
郭冲是在酒桌上认识的樊成仁,两个人之间喝过几次酒,也算是半个酒友。樊成仁带着他去小赌了两把,结果他越赌越上瘾,赌到最后欠了一屁股债。樊成仁这时候才拿出欠条,告诉他要是答应帮他办一件事,这赌债就能一笔勾销。
郭冲苦笑着,对着席文栋道:“我也是鬼迷心窍,这才答应的出庭做证人。我也不想冤枉少爷啊!”郭冲表现的好像一个被逼无奈的苦命人。
不过在场的也无人在意。因为游苑博随之被带到了审判厅。
审判厅的气氛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