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致远和单修筠两人对视一眼,多年好友的身份不消多说句话,就已经明白彼此的意思。
席文栋就这样加入了郊游小分队。
詹清远因为刚刚问错话,自觉伤了人心,本来就笨嘴拙舌的,于是只当个倾听者。
而耿良骥面对席文栋和他的手下两者之间,对那个叫隆尚的更感兴趣。隆尚人高马大,从小便学着武艺,光那块头看着就是一个练家子。耿良骥科考选的武艺特长,如今在学院里是无人能敌了,不过平日里不曾和外头人练过手,见到隆尚,手脚便也痒痒了。
一路上的路石子铺着,席文栋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走过这样的路了,只有小时候在外婆家的记忆里才有。后来国家发展,乡村建设,村里条条通起了水泥路。
郊游散步,嘴当然也不能闲着,席文栋一路上和单修筠聊得最多。别看单修筠此时笑眯眯的,和他真诚老大哥的模样聊天,席文栋感觉就这么聊了不久他性格就被摸了个底朝天。
裴致远则是像定海神针,他并不全程参与席文栋和单修筠或者耿良骥和隆尚的对话,只是偶尔说上几句,却更好地把控了谈话方向。在单修筠问的太过火的时候咳嗽一声,在耿良骥聊着聊着想提对打的时候先对隆尚拜托别听耿良骥的提议。
席文栋一边聊着,一边看着电量噌噌噌往上涨的手机屏幕窃喜。他猜想早上那5%的电可能是今天早上和男主擦肩而过的时候蹭到的。现在这么长时间的呆在男主身边,那可不是电量噌噌涨。
席文栋再看向裴致远的眼神里,立刻充满了“你是我的神”的喜爱。
这已经不是大腿不大腿的事情了,还有什么比在古代和万能充电宝打好交道更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没有!
聊着聊着,席文栋开始讲起他来舆长县的原因,当然也是经过他补充扩充了一番前因后果的。
“我往年里都在自家宅院,不怎么读书,以玩乐居多。今年是第一次出来历练,我父亲让我学做生意看店铺情况,还没来得及去好好看呢。”
席文栋倒豆子似的一一说了。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亲近,有时候也要靠自我解剖。适当的倾吐能够和对方产生互动,让对方放心,甚至会加一点亲近值。
“席家店铺吗?”裴致远在席文栋目不转睛的小狗式盯梢下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席兄,你们家店铺在舆长县不是一两铺,店铺情况查账查人,如今最要紧的怕是应快些问那管事的人了,趁你到这还没有被广而告之。”
席文栋点头如捣蒜,露出八颗白到发光,可以直接去拍黑人牙膏广告的牙齿。他殷切的说:“虽然和几位兄台初次见面,但我自觉是一见如故,我一向敬佩读书人,读书都能读好,生意上肯定也有看法。这次在舆长县,都要仰仗各位兄长。”
隆尚在一旁听到自家公子说自己“一向敬佩读书人”,一双眼睛瞪的像牛眼。那上个月,街上碰到的胡家小公子,手里的书都是谁踩脏的?上上个月,旁支怎么告状到老爷那,说公子跑到族学欺凌?
这些都是隆尚还没跟在公子身边的时候,听到的鳞星半爪相关传闻。
不过这两天接触下来,公子和传闻中的形象也并不相同。隆尚的想法不过一闪而过,他嘴巴闭得紧紧的,绝不会质疑少爷的话。
裴致远听到席文栋孩子气的说法,笑着摇头。纸上得来终觉浅,书上学到的知识哪里比得过浸淫商道几十年的人。有时候有些小小的岗位,里面的门道可能比想象的要深得多。
“有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不过想来席兄应该也带了家中长辈,术业专攻,我等肯定比不上。”
“裴兄!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席文栋指的就是裴致远那先头一句“一定知无不言。”。他才不管比得上比不上,他就是想打蛇上棍。
嘻嘻。
感觉完成了今天厚着脸皮的交际目的,席文栋放松不少,他个人的交际蓄电池已经清空一大半,现在想静静了。
正好行走了不一会,离他们不远处传来有男有女的交谈笑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詹清远听到响声,好奇中带着几丝担忧,说道:“会不会也是同学堂的人?今日正是我们书院休沐。”
耿良骥却是哼了一声,脸色看着不太好。
走过一个挡着视线的矮坡后,方才那笑声所在的地方就显露出来了。草长莺飞,公子侯孙,饮酒作乐,佳人在侧,歌舞宴宴。
席文栋忍不住感慨一声,好一派古代春光图!
就在席文栋他们一行人出现之时,那边也有人看了过来。
席文栋一眼就投向其中最显眼的人……是一个穿着皎洁月光裙,眉间还点了一点红,手上拨弄着琴弦,在她身后是好几个伴舞,在那起舞,光是远远看着就感觉到是个大美女大节目的氛围。
他不自觉感慨出声,“哇……”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