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
凝视着这幅画许久,燕安平才看向翁元纬,翁元纬自然的在案台上磨墨,金丝檀木制作的毛笔蘸着恰到好处的墨汁递上前,垂首说:“画是好,但题字也是必不可少。听闻陛下字画双绝,请赐字。”
熟悉的话。
三十几年前,燕安平和翁元纬初遇时,就在燕安平名下的一家字画店中。
那时候翁元纬得意洋洋,“我这画自是佳品,题字却也不能缺,听闻秦王殿下字画双绝,还请赐教一二。”
恃才傲物,以文会友。
那时候,燕安平还是京都赫赫有名的秦王,有着雄才大略疼爱有加的母亲,有着才德高尚众望所归的兄长,有着青梅竹马恩爱不疑的妻子。
他是整个京都最快乐的人,也曾励志要走遍金国的山水。
如今再看到,却是故人山水画。
一时间将思绪拉回到少年时,燕安平脸上也难免露出了几分怀念,嘴角不免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举笔题字,字若游龙,是书法家看到了也惊为天人的程度。
等题完字,两人你来我往,打闹中将画定下。
聊到翁元纬手下的几个弟子,燕安平点到了裴致远,“我观此子有汝之风骨。”
两人从一盏茶起,聊到深夜,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也不需再作解释,谈话间就明了了主张。
燕安平最后约翁元纬抵足而眠,翁元纬三表婉拒,遂作罢。
“终究是生疏了…”待翁元纬离宫后,大殿里,一声深深叹息响起。
出了宫门,还有几个等候已久的学生将翁元纬一拥而住,他们的眼里满是紧张疑问,翁元纬却没有作何解释,只是笑笑,回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宏墙。
陛下是变了很多…但在念旧这件事上始终如一。
与此同时,消息灵通的一些大臣也都收到了翁元纬面见陛下出宫的消息,众人都在观望着,看翁元纬的出现还能不能影响陛下的决策,以此判断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究竟…有些事情还会不会死灰复燃?
就在京都众臣静候着翁元纬复起之际,收到的却是翁院长翌日离开了京都回到埠昌的消息,等到陛下重新频频招裴致远进宫陪驾,令他们又将目光放在了这个有佞臣嫌疑的翁元纬亲传弟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