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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诸事(1 / 2)

午门威严雄伟,位于皇宫正门。今日午门不同于往日里的森严,在门口聚集了一群人,有女娘,有郎君,有中年书生,各行各业。

都是为了天子下的一道诏令。

被囚的长公主,不知为何彻底惹怒天子,被下令赐自尽。

与此同时的另一道诏令引起了轩然大波。天子下令废女学。

这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道诏令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一时间,有支持者有喧哗者。激烈反抗者有,高声赞扬者有,更多的是沉默不言者。

门外的声音太弱,天子高居殿堂,视而不见午门外一群席地示威学子。盛怒下诏,大殿上百官缄默。

裴致远能面见天子,所言却收效甚微。宫中的陛下,到底要做什么,到底在想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裴致远等人正四处奔走,拉拢众学子欲图联名请愿平稳解决此事。

诸事这般,一切都在等着第一个出头鸟。

*

文夫人房内。

“阿娘,父皇是真的生气要关闭天下女学了吗?”宜欣公主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就问道。

房中的侍女们乖顺的退下。

“宜欣!”文夫人不满的语气成功止住了宜欣公主向前冲的力道,她妩媚的脸上不掩威严,“我说过多少次了,一国公主要有一国公主的仪态。”

“我知道了,阿娘。”宜欣公主卖乖的凑到文夫人身旁,“那不是这屋里都是阿娘的人嘛,我一时不注意,在外面我定然不会给你丢脸的。”

文夫人被女儿撒娇逗笑,招她过来,“这事你急什么?”

宜欣努努嘴,听见阿娘的话不大高兴,“我怎么不能急了,我也是女娘,当然会急。”宜欣边说,一边眼睛乱飘,就差把“我在瞎说”写在脸上了。

文夫人慧眼如炬,“你素来就不爱读书,恨不得学堂不开。是不是为了那个裴郎?”

“阿娘,你说什么呢!”宜欣公主闻言,胀红了脸,既不承认也没否认。

滑头。文夫人心知肚明,心里思索着裴致远的价值,女学的事情,这次能不能帮到八皇子。

“女学的事你别急,我会去打探的。裴郎也是,该是你的总归是你的。”

文夫人格外笃定的说。当然,这个自皇上登基后第一个被纳入后宫笑到如今的人自然是有资格这么说的。

“我的娇娇怎么受得住兰府这苦寒之地。”文夫人爱怜的捋着宜欣公主的发梢,“只是最近你父皇心累,就勿要去打扰他了,知道吗?”

送走了宜欣公主后,文夫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想到八皇子被长公主连累,在陛下那里得到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待遇,心中暗恨。

“早就和他说过,少跟这女人接触少跟这女人接触,现在好了,陛下都疑心他了,大好的局面!”文夫人咬牙,在殿内踱步。

“对了,关闭女学这事,皇后知道了吗?”文夫人停步,侧身问身后的侍女。

等听到皇后一直闭门不出,还未知道这个消息,文夫人眼波流转,轻笑道:“那就让她知道。”

一国的国母,可不是成天闭门就能坐的。

*

宣政殿,风波刚过,死去的人流着的鲜血在地上痕迹还未消失,侍官侍女们连走路都是静悄悄的,争取不发出一点声响。

殿内,燕安平翻看着奏折,看似不在意的问座下的司马太尉,“听说午门那有人静坐,外面反对声大得很,太尉怎么不劝劝我。”

来了。

司马太尉早有所料,诚恳的样子老母亲来了都要落泪,“陛下突然下诏,百姓自需要一些时间。比起午门众学子,自然是陛下龙体更为重要。我知道长公主一事,陛下也是心有不忍忍痛下的诏令。”

燕安平翻看奏折的手停顿了下,“她犯的谋逆之罪,我有何不忍?你倒是心宽。但我看你一双儿女可不是这样想的,最近活跃的很。”

想到家中孩子这两日跟着人一块带头收集签名,司马太尉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也清楚这些对陛下来说不算什么,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是个台阶。

只是陛下这般问到,司马太尉自然愧然道:“事关学业,他们自然是万分着急,小女自幼就爱读书,又有同窗情谊在,都是些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这么说,朕倒是无情无义了?”

司马太尉当即跪下,“陛下说笑了,我与陛下相识二十余载,自是明了陛下为人。陛下就别在这里吓微臣了,微臣真是惶恐至极。”

惶恐至极被他说得起承转合的腔调一个不少。

“行了。”燕安平被他气笑,从坐榻上起身,将司马太尉扶起,“我自然明白你的忠心。女学之事,容我想想。”

司马太尉松了口气,不是为了陛下原谅他,而是陛下应允会重新考虑女学一事。如此说来,陛下这是没那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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