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郑柔若的离开,老酸儒在众人的注视下,终于憋不住心头的怒火,一口老血喷出来。
只是他想晕厥却怎么都晕不过去,灵台清明了许多,整个人更加尴尬站在原地扣着脚指头,感觉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笑话。
这种感觉委实不好受,无奈,也没人递个台阶,老酸儒眼珠子一转、一闭,看好亲家所在的方向,咬咬牙直挺挺倒了下去。
只不过很可惜,老酸儒的亲家从前是个将军,在战场上受了伤才退下来,刚刚也是力挺郑柔若的一份子,心里老早就看这个老匹夫不顺眼,如果他俩不是亲家,早上去揍他了好么。
“Duang~”老酸儒后脑勺着地,脑袋还在地上晃了晃,这下是真的晕厥过去。
而刚刚挪开一步的武将,在大家伙的注视下,憨厚着一张脸连连摆手:“俺的个亲娘哟,亲家你这是咋了,好端端地咋昏头了呢。也怪我,战场上练出来的反应,这有人来,俺习惯躲开咧。”端的是一副憨厚模样,嚎的跟死了亲爹似得。
不过没人信就是了。
朝堂上还有的扯皮,倒也不关郑柔若的事儿,她现在正在户部和户部尚书扯皮粮草呢,心里还不忘腹诽一下这老匹夫没有兵部尚书好说话。
“你好好说话,把鞭子放下。”户部尚书如果不是实在打不过,恨不得一脚踹死眼跟前的小家伙,你这是来批粮草,还是来打劫?
粮草刚刚已经走了一批,就算这一批今晚就走,你们在路上迟早也能碰到,这么着急干嘛。
你究竟是带兵打仗,还是带着一群孩子去野炊?
户部尚书发出灵魂拷问。
郑柔若……懒得搭理他。
宁州以北的柏西、金撰、科恩,都属于游牧名族,人家把家随着带在身上,这回不往死里打速战速决,其他地方战事就得一直胶着着。
再说了,顺天府离西面和南面都比较近,就属北边最远,可不得多带点粮草走。
不然回头朝堂上那群老东西趁着打开仗扯皮,将士们还活不活了。
虽然朝堂上还有父亲、叔叔、侄儿们,但那不是远水接不了近渴么。
“北边离着远,穷家富路的道理你不会没听过吧。”郑柔若苦口婆心就为给将士们薅两口吃的。
户部尚书也为难,死死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寸步不让:“将军,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调动不开了,云州,你曾外祖父那边还等我调粮草呢。”这人猴精,硬是忍着郑柔若手中的鞭子,把忠勇侯贾不假给提留出来。
嘿,闺女,你看你曾外祖父那边也得要粮,这你不能硬抢了吧?
户部尚书笑的一脸狡黠,整个就一狐狸,郑柔若恍然看到了她的叔叔们算计人时候的模样。
“那我走!”郑柔若咬牙切齿转身离开,老狐狸说得没错,她确实不能和曾外祖父抢粮草就是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从手下商铺往宁州调粮,反正元昊说了,这天下以后也是他俩的,肉烂了还在锅里,实在不行回头再找户部报销。
郑柔若一脸心疼往外走去,明儿一早大军开拔,今日怎么都得回府看看长辈们。
刚走到户部门口,就见全福和一个小厮守在门口,头碰头,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低声说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郑柔若走出来,赶紧上前侍奉。
郑柔若这才看清楚和全福说话的人,这不是从小跟在元昊身边的小厮吕华么。
“你主子有事儿?”
这话一出,全福和吕华面色都扭曲了一瞬,相互看着对方,眼里满满的谴责。
都是同样的意思。
吕华:臂钏拿过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早点和殿下说明白缘由啊。
全福:那会子殿下正往宫里赶呢,我说明个屁的缘故,我也得有那个时间。
吕华:那现在怎么办?
全福:你说,你跟在主子身边,认识殿下的时间比我长。
吕华:你说,你都唤殿下主子了,你俩关系近。
“不是,你俩这眉眼官司什么时候是个头?”郑柔若见这俩人挤眉弄眼半天,愣是一个字不说,不耐烦在这儿耗着,就往马车上走去,不想和傻子计较。
“主子您别急着走啊。”全福和吕华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推对方出去,赶紧跟在郑柔若身后爬上马车,脸上满满讨好。
郑柔若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这俩估计惹祸了,这才如此乖觉:“说说,干了什么,说出来才好让我开心开心。”
“额……主子,属下估计你开心不起来。”全福被吕华推搡到前面,后退踹了他一脚,谴责他没有义气,硬着头皮说道。
“那你就闭嘴!”
郑柔若白眼差点没翻到天上去,知道让我不开心,那你就别说啊!这是专门给我找不痛快咋滴。
“这不行。”
全福愣怔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