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正形的匪徒们立马闭上了嘴巴,等候指令。
“把人都给我绑好,连同货一起带上山!”
鹤鸣寨。
“大当家,二当家传话过来,已经截下樊家的货了,还抓住了樊远山的儿子,正等候您发落。”
“嗯。”玄色大厅中正立着一个身高八尺,发髻半扎身着靛青色印有云鹤花边劲装的男人,正在擦拭青霜宝剑,闻言后便放下宝剑,大步流星迈向地牢。
赵寂言被这伙匪徒用黑布蒙着眼睛,推搡着进了山寨。
众山匪只当他是个哑巴,便没有堵住他的嘴,但他双手被反剪着,路上还摔了好几跤,等山匪给他取下黑布时,被日光晃得睁不开眼睛,半晌后才看清楚面前的环境,看来已经被带到山寨来了。
再低头一看,鞋子少了一只,膝盖也磕破了。
天杀的樊石!
这无妄之灾全部拜他所赐,赵寂言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本以为世上还是好人多,想起来一路上他同自己那般亲切老实的模样,自己还为遇到贵人了,我呸!镇想给自己两巴掌,这不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吗?
“东张西望看什么看!老实点!”
他环顾一圈没看见樊石等人,还被刚才那个叫‘闷子’的土匪吼了一顿,随后还从他身上摸走了他仅有的四十两银票。
他弹了弹抢来的钱,有些失望: “啧啧,我还以为富家子弟多有钱呢,才四十两而已,都不够哥几个分...”
奶奶的,拿了他的钱就算了,居然还嫌少!
赵寂言火冒三丈,恶狠狠地瞪着闷子,但也只能生气,其余什么都做不了,张着嘴半天没发出一个音,还被一帮土匪嘲笑一番。
他被关进了一间堆满干柴的屋子,大门被厚重的石锁锁住,只有东边的墙上留有一个小小的气窗。
双手从后面被麻绳绑住,没法用牙齿咬开。蹦跶着找了一圈,这破地方除了木头就是木头,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解开绳子的器具,他尝试用凸起的墙体磨断绳子,结果胳膊都酸了,绳子就变得稍微毛躁了些,想要磨断简直比铁杵磨成针都难,这浸了水的麻绳比干燥的麻绳更勒手。
赵寂言颓废地坐在地上,放弃挣扎,开始想对策。
现在才体会到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什么感觉。
他说不出话,根本没法为自己辩解,话语权都掌握在樊石手里,那几个土匪看着就没什么脑子,到时候他说什么就信什么,肯定被忽悠的团团转,到时候真的要割自己耳朵怎么办?
还有他的喉咙又是怎么回事?樊石到底给他喝的什么玩意儿,不会以后真的就哑了吧!
他回忆起匪徒的对话,还有那些躺在血泊中缺胳膊少腿的樊家汉子,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绝望。
赵谦不就是被山匪给谋害的吗?
这里不是梁山泊,没有宋江,更没有一百零八好汉,有的只是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嗜血残忍,谋财害命。
现在落到这步田地,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他会不会被开膛破肚,器官被拿去贩卖?
会不会被当成苦力,没日没夜的劳作?
会不会被折磨取乐,落得个体无完肤的下场....
他怕死,他想回家,倘若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还能回去现代吗?
正瞎想着,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还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的就被两个壮汉套上黑布架了起来。
这是要去哪?
不会要上断头台了吧!
赵寂言挣扎着身体,两个壮汉却一言不发,就这么架着他一直走着。
大概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他被扯下来头套按在地上,睁眼看见之前踩自己手的面具土匪正站在一个人身旁。
赵寂言眯起眼睛打量,那人个子很高,气势逼人,大概有一米八五,宽肩窄腰十分健壮,脚踩驼色长靴,身着v领劲装隐约能看到胸肌,不得不说简直是他梦想中的身材!
更重要的是长得也十分帅气,琥珀色的瞳仁,麦色皮肤鼻梁高挺,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右眉骨生着一颗痣,发髻半扎,额间散落的几缕碎发更显潇洒,有一股江湖侠客的气质。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真正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