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一怔,樊远山却登时暴跳如雷,指着宋如熙怒骂到: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毒妇!刚过门便让我儿修了你,定是在外面有别的情郎了,青云就是你害死的!”
“你住口——”宋祁纵然惊讶女儿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这可是先皇赐婚啊!但还是受不了樊远山如此羞辱如熙,他声如洪钟,对峙到:
“樊相这是谣诼诬谤小女啊!小女与令郎的婚事是先皇赐下的,如熙嫁入宋府不过半月,令郎就大摇大摆地迎娶妾氏入府!若说起来,也是令郎对不起小女,是樊青云有负皇恩浩荡!”
樊青云自然是说不过宋祁的,黎仲见两人火药味十足,站出来继续问宋如熙:
“他可有答应?”
宋如熙脸上浮上一丝苦笑,她摇摇头。
“那你可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宋如熙依旧摇摇头。
之后发生的事情便是樊青云一口咬定是宋如熙因嫉妒而给樊青云下药,宋祁袒护女儿与其争论,却在推搡间伤到了腰背...
一股淡淡的茶香将他思绪拉回,宋如熙身着素衣站在书房门口,见他看过来后,莞尔一笑: “黎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寂言和贺晚星刚被管家领着进了樊府就遇到正在与其他宾客攀谈的贺兰文成。
“你来做什么?”贺兰文成似乎很意外‘贺兰清’会出现在樊府。
“二姐让我来的,她在商会抽不开身,便让我替她来表一份心意。”
“呵,你二姐可把商会管理的可真是好,现在整个贺兰商会都只知道贺兰霜慧心巧思精明能干,都快把我这个贺兰家长子给忘了。”
赵寂言打扮成仆从模样,按理说是不能抬头直视贺兰文成的,但即便低着头他也能从贺兰文成的语气中听出强烈的厌恶。
贺晚星烦得要命,又来了,人家在场你要骂,人家不在场你也要阴阳,小肚鸡肠的男人难怪成不了大事。
但表面上还得应付: “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
贺兰文成脸色更臭了,眸子也冷了几分,不屑道: “一家人?三妹这么多年你真是毫无长进!我才是你的亲兄长,那贺兰霜本就不是我们贺兰家的人,你以后可得明白到底该与谁亲近!”
贺晚星装作乖巧单纯模样,连连应下: “自然与兄长最亲近。”
贺兰文成本就没将这个一无是处的妹妹放在眼里,见她还算聪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交代了两句便摆摆手让她离去: “日后她再让你做什么事情务必让我知晓。”
贺晚星应下后便带着赵寂言就要开溜,却又被贺兰文成一声“站住——”唤了回去。
贺兰文成打量扮成仆从模样的赵寂言,语气不善: “这个小厮,我为何从未在山庄见过?”
赵寂言直呼你真是最强大脑,山庄那么多人,居然不脸盲!
“他...他是我最近在街上买的奴仆!会讲些有意思的话本,看着也还顺眼,便让他同我一起出来给我解闷了。”末了还加上一句: “二姐也同意了。”
贺兰文成让他抬起头来,见是个俊秀的白面小生,又想到这说不准是贺兰霜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手,而他可怜的三妹居然还傻乎乎的以为是自己在街上偶然买了的,冷笑一声: “三妹啊,可别把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往山庄里带,免得像子阳一样惹来杀身之祸——”
此话一出却让赵寂言和贺晚星双双一惊,子阳是樊青云的表字,难不成贺兰文成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赵寂言对贺晚星使了使眼色,她接收到信号后,装作没听出来什么意思,继续打探到: “大哥教训的是,只是坊间传闻是毒害樊少爷的凶手是他的夫人,分明是名扬儋州的宋才女,怎么会是来历不明之人呢?”
“问那么多做什么?这些事情与你无关。”贺兰文成看她的眼神有些怀疑,示意她可以走了,转过身继续同宾客闲谈,不再谈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