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言见熊致这阵仗,也从内襟中掏出匕首,紧张问道:
“怎么了?是一个还是一群啊?”
熊致示意他噤声,两人不动声色地朝密林中走去。
赵寂言都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了,谁曾想直至走出竹林,什么也没遇到,待确认周边环境安全后收回匕首问到: “刚才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熊致抬眸向远山上的紫云观望去,转过身说到:
“方才我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按理说就在附近,待出了这密林,却不见了,也没有发现任何脚步声,真是蹊跷。”
“或许是用了轻功?”
赵寂言揣测。
“即便是最上乘的轻功,能做到雁过无痕不留踪迹,也不可能完全掩藏住气味,那血腥味出了这竹林便没有了,那人定还在竹林之中。”熊致作势便要重返竹林一探究竟。
赵寂言拉住他: “还不知道对方是寡是众,那么大滩血定是有人受伤或者死了,咱们还是先报官吧。”
赵寂言去寻了镇长,一同跟来的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一干人带着家伙在竹林里搜索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跟着赵寂言来到了空地。
“冯镇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赵寂言指着大滩血迹,将二人的发现详细阐述了一遍,冯平叫来一个黝黑的汉子,嘱咐道:
“黄老三,你叫上几个人一同去查一查,看看镇上可有谁家少了人?”
“近日,不就季梁知失踪了...”人群中有人开口。
“该不会是被人给残害了吧。”
罗二反驳到: “不应该,季梁知都给家中写信了,我看这出事的也不一定就是咱们镇上的人,万一是一般匪徒流窜至此——”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有人表情惊恐打断到: “老罗你别胡说!咱们镇上这两年来一直都太太平平的,你可别再吓人了!”
被称为罗二伸手打了打自己的嘴巴,低头呢喃: “我,我也只是猜测...”
胡铁牛把锄头扔在地上,粗声粗气到:
“我看啊,这根本就是野兽的血!大伙都忘了吗,先前山上野猪袭击人,被俺们几个拿叉子弄死了,也是流了一大摊血。这说不准就是猎户猎杀山禽的痕迹,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可能。”熊致打断解释道: “定是发生过打斗,否则如何解释这些被削断的竹子?”
“那,那...”
“好了!”镇长厉声打断七嘴八舌的议论,局促不安对二人抱拳到:
“赵公子,熊公子,这...除了这些血迹,我们也未发现其他痕迹,待家家户户查过后再做定夺,此事还请两位小兄弟先行保密,以免引起大伙的恐慌。”
赵寂言点点头: “若真是有流寇伤害镇上百姓,我们也会些拳脚功夫,也能出一份力抓住他。”
众人离开后,赵寂言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大舒服,冯平作为镇长考虑到会在镇上引起骚乱让他们暂时保密可以理解,但要是伤的、死的不是镇上的百姓呢?看刚才一群人的样子,若不是自己镇上的人,似乎都不想再惹祸上身,甚至都不想让旁人知晓此事。
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能理解,但做不到。
他心中默默思量,来了这么久,还是没习惯这里的生存原则,理所当然地觉得官府应该对百姓安危负责,在乱世,流寇山匪似乎是特有时代的产物,行凶者一天抓不到,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遇无妄之灾。
脑海中浮现出赵谦的面孔,他转身坚定对熊致说到: “咱们再找找吧。”
...
冰凉的水珠滴到脸颊上,小刀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什么时辰了?天已经大亮了...
原以为只需要止血就好,没想到盘龙银丝上居然有浸有赤蛛的毒,她点了自己的百会穴强制自己保持清醒去山上找草药解毒,却因为强行运起内力导致毒素蔓延,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倒在树丛中。
依稀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撑着身体做起,伸手握住英雪,却见到两张熟悉面孔。
“哎?小刀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赵寂言和熊致把竹林方圆十里的树林都搜索了一遍,正欲打道回府却看见远处草丛倒着一个黄色身影,没想到受伤的人居然是小刀。
赵寂言见小刀瘫坐在地上身上有血迹,二话不说就要把人扶起,却被熊致一胳膊挡下。
他目光现时锁定英雪刀,而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小刀,冷眸微眯: “那片竹林是你砍的?”
小刀冷哼一声并未应答,见熊致这分不清主次的样子,赵寂言心说大哥现在是问这些的时候吗,拨开他的手就钻了过去,查看小刀的伤势。
赵寂言:“要紧吗?”
小刀有气无力的看着他:“我中了毒。”
赵寂言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