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客栈时正值饭点,饥肠辘辘地两人刚点好餐食就看见店小二正一脸苦相跟门口一老太太说着什么。
“哎哟,今天这日子...大娘你可就别为难我了,我是真没见过你孙子!你要是讨饭我也得跟掌柜的说说,厨房还有剩的...”
店小二把一穿粗布衣衫头发花白的老妪往外推着。
不知那老妪手中拿着什么,一直哀求着店小二,引得众食客纷纷侧目。
“哎哟您可快走吧!我都说了没见过你孙子,你要是再闹我可就报官了啊,一把年纪了,总不想再去吃牢饭吧!”
掌柜的一记白眼,店小二也急了,这老婆子好说歹说都劝不听,他扬手就是一推,力气本不大,奈何那老妪没有站稳,竟“咚”的一下撞到了门板上。
“哎,我可没推你啊——”
“堂堂七尺男儿,竟对一老妇人动手。”
熊致一个起身闪到老妪身后,将她稳稳扶助,怒视小二道。
移形换影啊!
那店小二也被吓了一跳,面前的少年眼神凌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被瞪的心虚,语气也软了下来,结结巴巴狡辩道:
“客官你不知道,这瞎老婆子赖在店门口不走,尽说些胡话,刚才可是她自己没站稳,可不干我的事!”
赵寂言走至二人身边,才注意到这老妪确实是眼盲的,手中好像捏着一幅画像,他弯下腰问道:
“大娘,你这是要找什么人?”
老妪灰色的眼珠纹丝不动,侧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粗糙的手抓住了赵寂言的衣袖,急忙将画像展开: “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孙儿?”
画纸还有些皱,一看就被多次展开过,那黑白画像中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相貌平平,衣着普通,只有右脸颊颧骨下的一颗痣还算有点特征。
赵寂言在心中吐槽,这古代找人也太难了,这简直大街上随意拉一个人都长这样嘛。
“大娘,我们没见过你的孙儿。”
那老妪却不死心地拿着画像再次追问: “我孙儿叫梁知,季梁知,你们有没有见过他,有没有见过他?”
赵寂言又解释了一遍,老妪却还是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拿着画像去问其他的食客。
刚才被熊致恐吓的店小二倚靠在栏杆上嬉皮笑脸:
“看吧,二位客官,我都说了这老太婆听不懂话,哎这人呐,总得自己吃了亏才知道哟。”
赵寂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到: “人家亲人走失了,你不帮忙就算了,冷嘲热讽算什么事儿?”
“这,这又不是我家亲戚,干我什么事?人走失了,那怎么不去报官啊!”店小二说不过赵寂言,拿起抹布不满地扭头就走,嘴里嘟囔着: “真是莫名奇妙...”
“大娘,你说你孙儿失踪了,是在何处失踪的?失踪几日了?”
这不是小刀吗?
这姑娘怎么神出鬼没的,刚才也没见着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老妪顺着声音抓住小刀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就在这里,七日前梁知到县里去卖画,就再也没有回家,姑娘,你是不是见过我的孙儿?”
再次得到否定答案后,老妪摇摇晃晃的快要倒下,辛亏赵寂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说到:
“大娘,这人都失踪七天了,可有报官?你这样一个个问得到什么时候。你别慌,走,我们带你去衙门报官去。”
这人口失踪自己找哪里找得到,这么一大小伙子还能人间蒸发了?还是得借助官方力量。
说着,便和熊致一同搀着她要去衙门,没想到二人出客栈还没走出多远,突然被一穿着短衫的汉子叫住。
“哎哟,季阿婆,真的是你?你可真让我好找哟!”
那汉子拾起袖子搌了把头上的汗,抱怨道: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县里来了,你知不知道,镇长和我家老爷都快急死了!”
“快些跟我回去吧!”说完伸手就要去拉老妪,却被熊致按住了手。
汉子这注意到季阿婆身边还有两个年轻人,抽回手茫然问到: “你们二位是?”
“我们刚好路过,得知这位大娘的孙子失踪了,正要带她去衙门报官。”
那汉子一听赵寂言说要去报官便哎呀一声,手一拍嘿嘿笑到:
“两位公子哟,你们都搞错了!用不着保报官,也没有人失踪,你们可不要听她瞎说!”
继儿转头数落低着头的老妪: “季阿婆,你怎么回事嘛,话怎么能乱说呢!梁知不是留了字条的嘛,你在镇上胡说就算了,怎么能跑到这里说人失踪了。”
“我,我…可是梁知都这么多天没回家了,我担心他出事了!”
老妪闻声忙着跟汉子解释,似乎是有些难堪。
两人一番话倒把赵寂言和熊致给弄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