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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1 / 2)

叶洛当朝为西北军说话,到底还是给她惹来不小麻烦。

一连几天,御案上全是征伐国师的折子,或是质疑国师参政权利,或是猜测她与北国将军关系,更有甚者,直接将神权与军权联系在一起,危言耸听,容不得皇帝不重视。

皇帝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可还是被说动了几分。

夜里,他张开双臂等内侍宽衣,不知不觉问出了心底的话。

“德忠,你说国师府的权利,是不是真的太大了……”

德忠将头埋的更深:“陛下慧眼,想必自由决断,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只是国师大人毕竟只是代传天听,陛下您却是真龙天子,位同真神,国师大人更该以您的指令为先,事事以您为主才对。”

皇帝被说中了心思,眸中一暗:“以朕为主?国师可没将朕看得多重。”

就连一个普通祈福祭典,都要他派人三请四请,活像受了国师府多大恩惠似的。

自他记事起,历代国师,都不将皇室放在心上,尤其是到了这一代,怠慢尤甚。

每每想到这里,皇帝都是一阵火起。

德忠仿佛没发现皇帝的情绪变化似的,缓声说道:“想来都是因为陛下太过仁慈,叫国师忘了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老奴愚见,也该叫国师吃些教训,才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听到这里,皇帝不再应声,唯那双闪动的眸子,预示着他的心动。

同一时间,太子府。

赵耀才回来,就听管家匆匆来报:“殿下,人抓来了。”

赵耀面上一沉,连朝服都等不急换,问清那人的位置,转身就找了过去。

他一路直奔暗室,沿途有人想汇报什么,也被他反手打断:“明天再说!”

见他急切,手下只好先行退下。

赵耀才进暗室,就有看守的侍卫引他去最里面,随着牢门打开,里面的人也露出面来。

被绑在暗室里的,可不正是迟埔安。

绑人的下人下手有些粗暴,迟埔安被捆绑起来的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且在他挣扎的时候,还被打了两拳,位置刚好在嘴边,如今已淤青一片。

“咳咳咳……”看清来人面容后,迟埔安反不觉得奇怪了。

赵耀无心与他多言,开口便直入主题:“孤问你,这半年间你在国师府,可有见老师和什么人见面?可有其他人常出入老师府上?”

“哈——”迟埔安痴痴笑了几声,卡着赵耀生怒的线,“我还以为,殿下是不在意呢。”

“你什么意思!”赵耀果然上钩,猛地上前两步,揪住迟埔安的衣领。

迟埔安咳了两声,吐出一口淤血,溅出的血点全粘在赵耀侧脸上。

赵耀刚要发火,就听迟埔安凑到他耳边,笑说道:“殿下还不知道吧,大人啊……在府上藏了新宠,盛宠半年了呢。”

“大人对他可是在意,藏得严严实实,就连我都没能见他一次。”

……

朝堂内外都风波,叶洛不得而知。

但她被纪斯年教了小半年,除了书本上的东西,亦包括为人处事上的道理。

她在百官面前说了话,虽是替西北军要了军饷,可同样的,恐得罪了无数人。

叶洛对朝堂上的门门道道只能算学了个皮毛,可要真引了众怒,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且纪斯年不在,诺大国师府,她只能去寻鸢说话。

听她讲明前后,饶是鸢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也难免感到棘手。

“你可知,你这回捅了大篓子呀。”鸢发愁地皱起眉,“国师有权议政不假,可这么多年来,也正是因为国师府少参与朝事,才能一直保留参政的权利。”

“与其说国师能参议朝政,倒不如说朝廷给国师一个面子。”

“你可知,这朝上有多少人看北国将军不顺眼?旁人暂且不提,只说太子一党,说得难听点,要是让出一城半池,能叫纪斯年死在战场上,他一定举双手赞同。”

叶洛低下头,有些歉疚,可又不觉得自己有错:“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西北将士,不是死在与敌人拼杀的战场,而是困于粮草缺少吗?”

“我知道自己不该乱说话,可叫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要是真能做到置身事外,恐怕年初北凉郡的那场雪灾,她也不会亲赴涉险。

叶洛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几次张口,却因不知如何形容,又闭上了嘴巴。

然听柳颜念了半年之乎者也的鸢,却能明白她心中所想。

最后,鸢无奈轻叹:“我知你的意思,也并非是在责怪你,只是叫你明白情况,也好有个防备。”

“再说你的做法,也非是错误,你和那书呆子一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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