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说什么,叶洛只管按着自己的步子走,纪斯年要教,她就学。
要是对方觉得烦了,她就自己练一练笔画,等遇上生字了,再细声请教一番。
“昨儿不是才问过,又忘了?”纪斯年质问。
叶洛垂着眉眼:“是我记性太差了,劳烦将军再教一教。”
“……”碰上这样好性子的学生,便是纪斯年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他外厉内荏:“叫先生!”
“是,纪先生。”叶洛莞尔,弯了弯唇角。
车上多颠簸,夜里很难休息好。
到了晚上,念及男女之别,纪斯年是不会在车上待的。
这也给了叶洛许多便利,有时她被颠簸醒了,实在睡不着,就差人点上两盏灯,就着微弱的烛火,在灯下缓缓划着沙盘,写下一个又一个稚嫩的文字。
就这样走了十日,车队即将进入北凉郡地界。
马车上,纪斯年屈指弹着书页,侧目说道:“八天百字,倒也不算太差。”
叶洛转头看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心里高兴,面上也带了颜色。
但她还记着:“都是先生教得好。”
“咳咳咳——”纪斯年也不知没有自知之明,闻言被呛了一声。
纪斯年端正了下神色:“别以为这样说就能放松了,等到北凉郡安顿下来,除了安抚灾民,你的课业也不能慢待了。”
“是。”叶洛认真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