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并转达过去了。
元遥点头,转眼两人到了正院。
此处三五成群地集聚着互相闲谈的夫人小姐们,皆是锦衣绣袄、珠围翠绕,举手投足仪态万千、袅娜娉婷,姿容亦是各有千秋,有如秋月澄澈、有如春风艳丽、有如夏阳明媚、有如冰雪清雅,幸得已经过了桃杏争妍的节季,不然见到此番美景,且惭愧得避退再不绽放了。
“是不是我太久没来这样的场合了,怎么有些人竟瞧着这样陌生。”
没等到杨仪舒的回话,反而被她碰了碰胳膊,“公主看,长公主殿下来了。”
只见二人方才经处一身着檀色华衣的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问候行礼声接连不断响起。
那女子便是元遥的小姑,是元正行与元青弘一母同胞的妹妹,如今的立平长公主殿下。
杨仪舒冷声笑了笑:“刚刚怎么不见她们对公主行礼?现在倒是挺上赶着。”
元遥知她是为自己抱不平,释然道:“我这公主的名头虚得很,她们不愿对我行礼也实属正常。”
杨仪舒看着她的样子轻叹口气,无奈道:“公主这些年受苦了。”
抚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背,元遥温笑着不再言语,
“皇姑母,你可算来了,月儿盼你许久了。”元歆月蹦蹦跳跳地挽上元听夏的胳膊,语气天真地撒着娇。
元听夏莞尔一笑:“多日未见,月儿越来越漂亮了。”
她说着话,眼神却若有似无地往元遥这边瞟。
“见过姑姑。”元遥知她是看见自己了,遂上前一步行礼。
元听夏不着痕迹地将手臂挣开,向前几步温声道:“夭夭最近可还好?在忻城听闻你成亲的消息,本宫还震惊了好一会儿。”
当初二人亲事定得急,元听夏恰不在京中,就连贺礼都是差人送来的。
“谢姑姑挂念,我与夫君都还安好。”
元歆月听闻这话,不屑地切了一声:“安好什么啊,寻川哥哥因为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还有心思来这?”
杨仪舒不知她是如何这般理直气壮的,气息都不稳了,元遥拍拍她的手臂,道:
“我夫君伤势早有所好转,不劳旁人担忧,况且论起是非,早日查清凶手水落石出,才是给我夫君最好的交代不是吗?”
元歆月这时才意识到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其他人对此事一无所知,她这样说完,反倒是引人遐想,所以尽管元遥话里有话,让她气得不轻,她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不再多言语。
见这两人间的气氛有异,别的夫人小姐也都识趣地打起圆场,片刻不到,便有下人来请众人入席,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去往宴厅的路上,杨仪舒仍是忿忿难平,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元遥倒是习惯了,没什么情绪,还有心思不停朝门外张望。
杨仪舒好奇地问她在看些什么,后者带着调笑地回道:
“我想瞧瞧周双山来了没有,姑姑离京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他不得寸步不离?”
杨仪舒了然,也笑了下:“今日都是女眷,他来做什么。”
周双山实为大燕西南属国澍国的皇子,五岁时以质子身份被送来大燕,元听夏那时刚刚及笄,见他瘦小心生怜惜,便将其接到了长公主府。
直到前些年澎国为大燕所灭,周双山因灭澎有功,为元青弘授爵,独立门户,才与元听夏分开。
说起来,几人当中元遥最早认识的,就是周双山,他那副躲在元听夏屁股后面怯生生的模样,她仍是记忆犹新。
入了席,先由东道主程夫人致了几句词,又说了午后的各种安排,大体是些闲娱游戏,有对诗、投壶、咏歌、比琴等,均在后院举行。
席上,元歆月一直同一名女子相谈甚欢,二人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元遥,带有明显的不屑神情。
元遥并非察觉不到,那名女子她也熟识,是西青王的女儿——青芜郡主,元媛。
她尽力不去在乎那二人,而是将注意全然放在对面的元听夏身上。
用过午膳,众人陆续离场,准备去往后山,元遥也与杨仪舒相伴一同前去,正要走时,只觉身子一重,随即淡雅的馨香将她包裹。
“姑姑,你怎么了?”是元听夏靠在了她的肩头。
元听夏身子软得很,仿佛没有元遥的搀扶就会摔倒在地似的,这动静也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场面一时变得有些令人无措起来。
程夫人夫人闻声来到二人面前,担忧万分命令着下人:“快,快叫大夫来—”
话还未说完,就被元听夏出声阻拦:“不必,本宫无事。”
她借着元遥的力量慢慢直起身:“本宫就是前几日舟车劳顿累着了,今日又在马车上颠了半天,这会儿头有点疼,让本宫找个地方歇歇就好,用不着大惊小怪。”
“这……”程夫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