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赛的闭幕式后,雨宫和大部队分开了行动。
原本立海大众人的打算是跟着日本队在纽约多玩几天,但因为幸村要准备签约的手续也离了队,和少女最近正焦头烂额的学业问题,没有权衡,她选择了独自坐上回东京的班机。
这趟回程显然她有心事,一是要准备跟学校打交道,二来还要准备plan b,加上本就不想在关系中拖后腿的强烈的自尊心,还有见识了学妹的决意——据说就这么短短一年龙崎就能参加中学生女网县大赛了,种种加起来都让她内心的不安隐隐生长。
尽管知道这时候去懊悔以前像在荒废度日很不理智,但雨宫确实就这么想了,躁动因子仿佛是要发作,最后她只能叹了口气,将倒下的座椅调直后默默打开那本密密麻麻的笔记。
在她踏上机舱的时候还是明媚午后,夏日浓郁,如今若少女愿意转眼一瞬,未被打落的窗口照应的仿佛是四季的边缘,无边的黑暗笼罩。而这种低气压显然是机舱最不想遇见的,毕竟出来打工要是还被顾客挑刺,那可就是倒霉蛋了。
“Hello Miss,I don''t think you have been to the liquor counter,”乘务员见她头顶的小夜灯一直亮起,大概是怕有纰漏,国际航班偶尔会遇到些不大讲理的小地主,于是上前询问,“May I ask if you need something to drink?”
“It doesn''t matter but thank you. Let''s have coffee then.”少女并未抬头,只是专注在自己的小本本里。听她情绪没什么起伏,乘务员才恭敬离去,随后给她递上了泡腾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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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没有收敛她的情绪,又或者说她已经无心顾暇,在这看似漫长其实根本不够用的十小时里,她需要做的工作太多。飞机上的网络简直龟速,但少女只能硬着头皮给官方邮箱发着短信,来回不断的dear team与千篇一律的kind regards像是强效的数羊神器,尽管美式也许不在意这礼貌客套的问候,她还是固执地加上,希望能够捞个好感度。
而与学校领导的沟通更让她苦手,这次的竞赛若不能参加,那就真的绝人之路了。在她决定考东大的那刻起,少女已经很清楚如今自己的履历就像海上的小帆船,随便一个大title就能把她卷翻。她不是没在国中的时候参加过比赛,但那都是些县级,最多市级的奖项,而且人外有人,加上她还有点幻想去三两步登天,再抓不住机会就真的死期可见,更别提她还不是从小就学医的,等于毫无背景可言。
在飞入日本上空的晨间,忍不住伸懒腰的少女终于收到了学校的回复——她只能以个人身份去碰运气报名,学校已经没有多余的名额了。
糟糕的空气,糟糕的密闭空间,糟糕透顶的回信,雨宫觉得自己真的很讨厌那些兜兜转转、弯弯绕绕的故事情节,可是她那一刻又觉得自己现实得不行,因为她确实很想要一个能让人喜笑颜开的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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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未央,正是到了立海大年度的修学旅行,原本雨宫和幸村是打算一起参加的,但因为幸村要着手准备参加职训的事情,抽不出时间,所以最后雨宫便一个人踏上了前往中国的旅程。
森口嚷嚷着要和雨宫身边的同学更换位置,见她原本的座位是自己的女朋友,同学便也答应了这个双赢的抉择。
“感觉小雨宫有点变了呢。”森口见她从集合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捧着书埋头苦读,有些抱怨。少女的眼神里带着些都不懂的情绪,听者由于没有仔细分辨,最后被隐藏在云翳之上。
“抱歉了小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雨宫抬头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好吧,我明白啦,那小雨宫加油哦,我还要抓紧在飞机上小睡一会,今天的集合时间实在是太早了。”
雨宫并非是刻意冷落,其实她自从看了幸村和手冢的那场比赛后,心中莫名不安的情绪无处安放。没有一个春日会是随意到来的,若是在料峭的寒冬不付出努力,杏桃终究会陨灭。这种情绪已经围绕了她将近三天之久,并未呈消逝之势,而是如同一种鞭策,不断在敲打她的身心。
而且自从自己和幸村在一起后,她已经不想再假装什么天才少女,对现在的她而言只有不停地挑战山峰认真前进,一切的一切才会变成可能,根本没有时间留给自己去伪装什么完美形象,至于会演变成什么后果,她还不清楚,只是一味觉得失去光环也无所畏惧。
想到这里,她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愈发强烈,但时机尚未成熟,她还在努力争取,于是谁都还没告诉。这种日式的抱歉疏离的思维大概早就已经生根在所有人的基因,若有局外人敲醒木鱼,大概会觉得她在把自己不太抗压的心慢性煎熬。
忽然少女想起了什么,别过头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