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不甘地从裤兜里掏出颗糖扔给他,而仁王明显puri一声收下战利品。
仁王的学号靠后,对于这场视唱考核也不甚在意,整个呈现出慵懒闲人的状态,联想到他唯一不擅长的科目就是音乐,暮夏突然有些期待他等下的表现。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在书页上印出浅浅的光圈,仁王试图按住那束光,光线却又在他手指上打出明亮色彩,见他半天没有翻一页,柳生想问些什么,可恰逢此时上一个同学表演完毕,钢琴声和歌声都停歇,此时交流太明显只得作罢。
他突然听见仁王低低地说了句“第二十六个”,柳生虽不解他的意思,但也没多问。
仁王换了个动作,侧身手托腮,注意力似乎全在面前的书本上,但从他的角度看去,目光恰好可以隐晦地落在教室前侧钢琴前的少女身上,他将她趁浅仓老师点评学生的空隙里偷偷活动手腕的动作尽收眼底。
没过片刻,下一个学生已经站到台前,暮夏立马坐直身子,双手开始起舞,第二十七个,仁王在心里默数。
下课铃声成功解救了暮夏,幸好三年B班人还不算太多,不然一整节课伴奏下来她真的会累,又花了点时间帮老师整合成绩后,暮夏告辞离开,浅仓老师再次嘱咐她要好好考虑她的建议。
有些疲惫,暮夏决定翘掉午饭,找个地方去休息一阵,刚做出决定没走两步,少女就停在了原地。
仁王一条腿曲起靠在楼梯间的墙上,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垂在身后,见她出来,仁王抬头和她对视,欺诈师半眯着眼睛,露出一副厌仄仄地模样。
“雅治……”暮夏的话被手心的冰凉触感打断,一罐冰镇汽水,带着冷饮机冰凉气息,在温热的掌心极速漫延出细小的水珠。
“权当冷敷了。”仁王指了下她的手,那样弹奏一节课,就歇个一两分钟,手怎么受得了,仁王这样想着,绀琉璃的漂亮眼睛里蒙上莫名的情绪。
见他不再说话转身就走,暮夏直接抓住仁王的胳膊,少女动作很急,伴随着一声冷嘶,仁王自然也听到了,他立马转身反手托住她的左胳膊。
“怎么,胳膊疼了吗?我就说不应该那么快拆石膏,就算恢复得不错也应该要注意,你还天天泡琴房那么久,刚刚又没停地弹奏了一节课……”
仁王的关切话语在看清暮夏脸上表情时戛然而止,关心则乱,自诩高明的欺诈师连少女如此拙劣地表演都未识破,他还未有动作,暮夏轻轻扯动他的衣角,近乎撒娇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欺诈师这段日子里故作的冷漠和距离防线在这一声里尽数崩塌,他伸手点上暮夏的脑袋,“puri~真拿你没办法。”
“雅治。”
“嗯。”
蓝天,白云,微风,冷饮,还有以上重复多次无意义的对话。
暮夏又叫了一次仁王,他也不厌其烦地回答着,暮夏一笑,没有去解释,她将手举过头顶,明亮的日光穿过云层,透过林间的枝桠间隙,越过她的指缝,星星点点地撒向长椅上的两人。
恰逢午休时分,校园里寂静无声,唯有枝头不停息的蝉鸣和偶尔拂过叶梢的风,彰显着晴空夏日的威力。
他们找了个既安静又阴凉的地方,暮夏靠坐在长椅上,仁王直接大大咧咧的一躺,索性枕到暮夏的腿上,黑色的耳机线连接了仁王的左耳和暮夏的右耳,欺诈师闭着眼享受着无比美好的宁静。
“雅治,全国大赛要加油啊,期待你们拿冠军的那一天。”暮夏嘴角带笑,仰望着高远的蓝天,她知道,网球部的全国大赛即将在暑假开赛,这些少年为此付出的努力只多不少,所以她衷心地表达了自己的祝愿。
“会的。”仁王脑袋动了下,高中的最后一个夏天,势必不会有任何遗憾。
“雅治,我决定要走音乐这条道路了。”暮夏替腿上的脑袋整理好头发,终于还是说出来心中的想法。
选择这条道路,去迎接她人生规划里的未来。
“好的。”仁王将掉出来的耳机重新塞回耳朵,细碎的光打在他身上,仁王整个人懒洋洋地,活像只晒太阳的狐狸。
人生不只有恋爱,所以去吧好姑娘,自此后千山万水,万难不挡。
“雅治。”暮夏忽然低头,直白注视躺在她腿上的仁王,少年一抬眸正好撞进她盛满情意的墨绿色眼睛里。
“我答应你,解除联姻。”
俯仰间四目相对,盛夏的风从他们身旁肆意而过,带走化不开的哀愁,仁王抬手擦去暮夏眼角的那抹湿润,温热的指腹停留在少女脸颊,他叹气,“真拿你没办法啊。”
耳机里舒缓悦耳的声音正缓缓念着一首诗,手掌交叠温度交换,在这样一个宁静又平和的午后,两人走向了既定的结局。
Where were you then?
Who else was there?
Saying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