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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子(2 / 3)

便是心底腾腾泛起了无尽的凉意,当那熟悉的暗黑祥云凤舞衣袍出现在御座屏风后,姗姗转至眼前,晟云洲抬首,凝望着她那张毫无岁月痕迹的容颜,盘在案桌下的双手,终还是颤抖了起来。

然他尚未品茗出自己此刻到底是一份怎样的心迹,她侧首绽出笑容,伸出双手,将屏风后走来的另一个人,领坐在了身边。

那人乖觉扶上她的手,漫不经心侧首,显露出一张恍若天人的俊颜。

好一位翩翩美少年,鬓若鸦羽,肤白若雪,一双黑白分明的杏子眼,弯眸一笑,晴光潋滟。

晟云洲明亮的目光彻底暗沉下来。

这一路上京,留宿会馆,他不是没听过关于她与她身旁少年的种种传闻。

可亲眼目睹,总比流言蜚语更有冲击力。

他听说,她在他“死”后不过三月,认了一个养子,这位养子秉性贤良,温润如玉,朝野内外,颇负美名,与他截然相反。

她十分满意,宠爱非常。

以致也有不少人猜测,这个不到二十岁的美少年,实则,是她的男宠,说是养子,只是为了好听些。

他不信她是会养男宠的人,眼前的少年看着弱不禁风,也不像当男宠的料。

可若真是养子……

晟云洲目光漆黑,见不到底,朝御座旁纤弱的少年望去。

男生女相的小白脸,眉宇极度秀气,一身墨绿的圆袍,头上戴着黑漆软翅巾冠子,脖颈上围了条白绸纱般的巾帛,听说是小时候脖子受过伤,遮疤痕用的。

钦点的十名阅卷官开始传递今日的考题,晟云洲低头,抬着眼梢冷睨。

只见御座上的少年四顾环望,噙笑与女子细声说话,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眉眼攒着不尽的笑意,伸手勾了勾他的鼻梁。

晟云洲心底冷嗤了声,低头一看,殿试的考题,仍是他三年前就出过的。

翰林院这帮儒生不要脸了?

若翰林院的大学士们听到他的责骂,非得戚戚喊一声“冤枉”才是。

哪是他们不想出题呢,人太后家的小少爷喜欢这题目,非要拿这尘封箱底的卷子出来考,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有什么办法。

晟云洲心里不爽,奋笔疾书。

大殿内十分安静,贡士们埋头苦干。

闻锦沏了杯茶,轻轻放到太后面前,杯底磕在桌几的声响极细,但在这样肃静的氛围中,仍显得十分清晰。

她转眸,朝殿内绕了一圈,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较为熟悉的身影上。

他穿着她赔的月白色圆袍,低着头,笔尖行云流水,想必胸有成竹。

握笔的样子,似曾相识。

太后见她愣神,侧过身子,轻轻拍了拍她。

闻锦回首,转而大殿右侧,她刚刚凝望的地方,传来一声笔杆猛然折断的声响。

阅卷官在考场里巡视,其中一位闻声转头,只见白衣士子写了大半的锦绣文章,因为手上狼毫的折断,滩上一大片墨渍。

殿内的宦官立即拿来新的狼毫上前更换,阅卷官望着他案桌上废了的考卷,瞄一眼漏了一半的沙漏,略有沉吟,“这可如何是好?”

转见太后与少年都朝这厢望了来,阅卷官斟酌片刻,决意上前禀明,白衣士子却开口道:“一点小事,不必烦扰,小人重新写便是。”

“你来得及吗?”

“嗯。”

新的纸卷在眼前铺开,晟云洲重新拿起狼毫,反复摩挲着残留在指腹上的木屑划痕,企图用疼痛,使自己冷静下来。

丝丝血珠不断渗出,行云流水的笔墨再度复现眼前,较之方才清俊的字迹,落笔多了几分凌厉。

阅卷官仍然上前禀明了此事,太后见男子专注地低头,“他既说可以,就先由着他写吧。”

阅卷官重新回到大殿内巡视,闻锦目光一瞬,再度朝大殿右侧那抹白色的清隽身影看了两眼,略有沉思。

又一盏茶过,闻锦亲自提壶走入后殿,为太后换盏。

临下台阶,她双眸朝殿下侧立的两省都知王守仁觑了一眼,王都知愣了愣,退身随她而去。

“这次殿试的笔纸,可是由内务府统一安排?”廊道前,闻锦接过新茶盏,低声询问。

清越的少年声,她反复练习了许久,盖不去骨子里的那股江南轻软之气,一出口,带不出任何威摄力。

却无人敢怠慢分毫。

王守仁在她身后拱手称是,闻锦蹙起眉稍:“内务府做事向来谨慎,按理说,不该出这样大的疏漏?”

王守仁略停了停。

他本将方才一事看作意外,更多以为是那士子临场紧张,没把握分寸,毕竟他不吵不闹,从未将问题怪罪到狼毫上。

此刻听闻锦疑声,他稍作沉吟,“您是觉得……”

自太后身旁的梁总管逝世后,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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