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你是来要药方的吧?玲珑丹是我研制的,为的是造福全城百姓,我是不会给你的,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下一瞬,踏风剑便架在了曾荣山的脖子上。
曾荣山感受到踏风剑的冷意,汗毛直立。他本以为只是同行竞争罢了,从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每一次对方也不敢真的下手。哪成想,这小姑娘干脆利索,说着便拔了剑。
他的声音有些抖:“你、你这又是何苦?不过是个丹药,何必闹出人命。”
棠卿看出他是个毫无灵力的老人,也没有再步步紧逼,她只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曾荣山被盯得浑身发毛,他是真的害怕了,但是却毫无他法,只能颤颤巍巍地指着棠卿说:“玲珑丹可是积德的好事啊,你……你若是抢了药方,便是亏了阴德,死后便会永堕轮回。”
棠卿被他的诅咒弄笑了,她觉得自己似乎高估曾荣山了。她一手握着剑,一手打开架子上的盒子,从中拿出一颗,递到曾荣山嘴边,笑道:“既是好东西,那你吃一颗?”
她往前一点,曾荣山便后退一点。棠卿问道:“你怎么不吃啊?”却只见他慌张地避开棠卿的手,却因为踏风剑架在脖子上,不敢太大动作,唯恐划破喉咙。
他一边躲一边说:“这是给孕妇的,我当然不能吃。”曾荣山似乎有些走投无路了,惊慌中又一次大喊:“来人啊!快来人!”
他的惊呼终于有用了,门被从外边打来,进来的却是晏敬时几人,还有一个被踉踉跄跄推进来的人,那人被反手绑着,一头栽了进来,身体和地板相撞发出闷闷的声音。
曾荣山瞪大了眼睛,“钱掌柜?”
盛子扬拍拍手掌:“人都到齐了,可以交代了吧?”他朝着棠卿解释道:“本来没想出手,谁知道进门便遇见了这位钱掌柜,如此缘分,不把他捉来,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钱仕杰也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他伏在地面,努力抬头,额头的青筋暴起,嘴上仍然不服气的叫嚣着:“你们是什么人!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谁么?你们敢动我,城主不会放过你们!龙栖阁不会放过你们!”
众人心中一惊,棠卿和晏敬时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读到了不妙。此事,若是牵扯到城主,牵扯到龙栖阁,便不再简单。
盛子扬上前一步,他的剑挑着钱仕杰的下巴,反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脾气不太好,你最好,把知道的赶紧说了。”
钱仕杰梗着脖子,一动不动,似乎笃定几人不能拿他怎么样。盛子扬把剑又往前送了送,剑尖抵住钱仕杰的喉结,他似乎还要再向前,钱仕杰的身体抖了起来,猛地大喊:“我说!我说!”
“每个月,有人送来玲珑丹,让我们售卖,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人长什么样?”
“我、我不知道啊,每月初三我一开门,丹药便整整齐齐地码在架子上,我什么人也没看见。”钱仕杰结结巴巴,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补充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晏敬时沉声问:“那一开始呢?他们是怎么找上你的。”
“五六年前,有人给了我一笔钱,我才得以把安和医馆开在此处。那人的唯一条件,便是支持曾老,把医馆做大。这、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处,我怎么可能不接受呢。”
“后来,那人又送来了玲珑丹,这与我而言,便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便同意售卖。谁知道,谁知道……”
晏敬时把他的话说完:“谁知道,玲珑丹是害人的东西。你身为医馆掌柜,多多少少也懂些医术。所以,你早就察觉了,对么?”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啊!”钱仕杰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忽得大哭起来,“我夫人,我夫人也服用了玲珑丹,可怜我的孩子啊,不过三岁,便一命呜呼了!我坐拥淮水城最大的医馆,却救不了我的孩子。”
“我也愤怒,我也生气!可是,我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但那人的势力,不是我能对付的。”
后面的事情,他不说,棠卿也可以猜到,钱仕杰骑虎难下,就算是知晓了玲珑丹有问题,为了安和医馆的面子和自己的名声,也不会说出去真相。
棠卿用踏风碰了碰曾荣山,“看来你没什么用啊,他把所有都说了,不如……”
“我、我也说。”曾荣山补充道:“那场疫病起了之后,有人找到我,给了我治病的药方,我试了试,竟然真的有用,我便……成了淮水城的大恩人。”
“后来他又送来了玲珑丹,在淮水城以我的名义售卖,便、便是这样了。”
晏敬时又问了一遍:“那人长什么样?”
“记不得了……我只见过他两次,那人还一直蒙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