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仙界这种事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有的人经历大劫后会莫名增加些天赋,有的人可能一夜之间就顿悟修仙之术,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碰上了就是走了大运。
“那就更厉害了,”杨清池终于回过神,“俞师妹,你帮我看看我这推演有什么问题么?”说着又摸出了那九枚铜钱,在桌子上摆成一排。
“可是……可是我不会啊。”
“没事没事,天授的推演之术,说不定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杨清池好像是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天才”,兴致勃勃地就展示了起来。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棠卿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被迫听了杨清池快一个时辰的“阴阳五行、六爻八卦”,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听得她昏昏欲睡。杨清池还在那滔滔不绝,棠卿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实际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宴席上也早就酒过三巡,大家都染上了些醉意,有个白衣男修朗声说道:“我看各位也喝得差不多了,不如找些别的方式助兴,不如……行酒令怎么样!”
“哎不行不行,那多没意思,文绉绉的,”回话的男修面色酡红,摆摆手,“倒不如舞剑助兴。”
“好!”
“这个提议好!”众人纷纷赞同,“那……谁来呢?”
厅内一时间鸦雀无声,“我师兄想来!”棠卿顺着声音的方向往一旁看去,看见盛鹤林一手高高地举起,一手指着秦修然。
秦修然一口酒还没下肚,看着一瞬间聚集到此处的目光,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压低声音:“盛鹤林,我什么时候说话了。”
盛鹤林却也凑了过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恨铁不成钢:“人都在这呢,你不过去说话就算了,还不抓紧机会展示一下啊?你不开窍啊你。”说完转头向众人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我和师兄讨论一下,展示哪一套剑法。”
秦修然:“……”
事已至此,秦修然再不愿意,也只能召出灵剑走到正厅中间,他走路略微有些不稳,显然也没有少喝。
“我来助兴。”席间一个红衣女子站了起来,“在下飞云阁芮青。”说着一把木琴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她随意找了个开阔的地方,便开始拨动琴弦。
琴声悠扬,演奏间如泉水般潺潺而出,起初悠远缠绵。秦修然随着乐声,身姿挺拔,持剑起势。一时间银光乍起,婉若游龙,剑势带起了微风,抚动水晶珠帘,发出些清脆的响声。
随着那剑舞动地愈来愈快,琴声也加速了起来,一改起初的幽长柔美,变得高亢有力,仿佛把人从水乡小镇一下子拉到了大漠黄沙。剑气也仿佛有了生命一样,环绕秦修然上下翻飞,潇洒非凡。
众人停止了交流,皆静静地看着中间之人,任谁也不想破坏此等气氛。
少年意气,正当如此。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乐曲戛然而止,秦修然亦是站定,收剑抱拳,“献丑。”
“好!”盛鹤林最先打破寂静,开口赞叹。
“好!”越来越多的人出言附和,“秦兄不愧为少年英才!”
棠卿夹在人群中拍手叫好,她小时常常见到师父舞剑,但多数都是传授她招式而为之,如此意气风发,随心而舞,她确实从没有见过。再后来,他们师门四人也能被称得上一句“少年英才”了之后,秦修然就更少出手了。
“好厉害!”棠卿鼓掌间看见秦修然投来的目光,条件反射地慌忙闪躲,手足无措,于是又给杨清池倒了一杯。
“哎呀,我不行了,”杨清池挥挥手,“俞姑娘酒量过人,我可比不了。刚刚秦兄舞剑,我们还没聊完,那个两仪生四象啊,我觉得可以这么……”
“杨兄,”棠卿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若要放任他继续说下去,估计又得一个时辰起步,“我……喝得有点头疼,出去透透气。”说完逃也似的走了出去,生怕走慢了,杨清池又开始讲些听不懂的东西。
今晚的夜色很好,一轮明月高悬,星河璀璨。徐徐的微风吹过发梢,不会生出寒意,反而让人很舒服。棠卿倚靠在白玉栏杆之上,看着楼下人群来来往往,认真地思考晏敬时此时在做些什么。
屋内又传来了人群的欢呼,不知道又干了些什么。此处甚是安逸美好,但终是虚幻。
虚幻,总有一刻会破灭。
“俞容,”清朗的男声从后方传来,棠卿几乎是瞬间就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她身体一僵,但还是调整好神色,转过身来。
“秦仙友。”
秦修然走到棠卿身侧,他顺风而来,空气中也带着些清冽的酒香。他抬头看看天空的月色,久久没有开口。
他不说话,棠卿也紧张地不敢开口,一只手紧紧握住栏杆。
好一会儿,才听见秦修然开了口,“我刚刚舞剑的时候,你看了么?”
“我——”棠卿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