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吃痛地往里一缩。
“崔公子,没事吧?”谭信并没有立刻收起长鞭,怕再有异常,又猛地踹了一脚笼子,对里面的人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哈哈哈哈……”那人终于停下了撞击,好像听懂了一样,倏地两手死死得扒住栏杆,“让我死!让我死!你杀了我啊!”
他用尽全力地去摇晃栏杆,但铁笼纹丝不动。一番剧烈地动作之后,晏敬时终于看清此人的面容,他脸上有几分污秽,还有些伤口,整个人狼狈不堪,只剩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带着愤恨地望过来。
“你想死?”谭信轻蔑地回望,摇了摇头,“你,还不符合要求。”
谭信运气而起,一缕浊气凭空而出,绕在他指尖,好似一条黑色的彩带上下纷飞。他冲着笼内那人一指,浊气就好像得了指令一般,冲着笼内那人的眉心飞去。
浊气一沾染肌肤,那人就又一次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晏敬时无法从那凄厉的叫声中分辨出来,只看见那人在笼中打滚、痉挛。
晏敬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指甲扣在肉里,有点疼。
“怎么了,崔公子,是不是吓到了?”谭信只当晏敬时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没见过这情形,才开口问道。
晏敬时挤出一抹笑容,装成害怕但又强撑的样子,开口回答:“没有。”
“那就好。”谭信像是有意给他展示一样,又指着左边一个笼子吩咐道:“你们几个,把她拉出来。”
几个侍卫应声而来,把左边笼中一直昏迷的女子拖了出来,丢到地上。那女人嘴唇乌紫,眉心若有若无地笼着些黑气,好像是黑纱覆面一般。
她被侍卫丢出的动作惊醒,睁眼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但地面上瞬间亮起紫色的纹样,把她困入其中。女人惊恐地捶打着空中禁锢她的特殊符咒,口中呜呜咽咽,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此刻陆宇踪已经落座,正悠闲地饮下一口香茗,女人的挣扎与绝望在他眼中都好似一出戏一般。
谭信开口:“主上,此女子灵体已被浊气侵染三日,已经符合补元丹制作的要求。”
陆宇踪没再说话,他甚至没有放下茶杯,只是拂袖一挥,聚元鼎鼎身上的竹子纹路就亮起淡淡的青色,从中涌出一股强大的神力,笼罩在地上的女子身体之上。
“啊——啊——!”随着青色纹路越来越亮,一道白色的虚影从女子身体中被抽了出来。虚影完全离体之时,那女子便一动不动,再无声息。
晏敬时一动不动,他心中虽也难受,但亦明白此刻身处幻境。他救不了任何人。因为——
这里,只是历史的投影。
被抽出的虚影便是那女子的灵体,灵体在空中若隐若现,还在挣扎着想要逃逸,但也只能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飘向鼎中。
灵体一入鼎中,便是“刺啦”一声,聚元鼎冒出一股白气。
“来人,尸体拖出去,就当花泥吧。”谭信又转过身,沉声对陆宇踪道:“加上此女,鼎中已满九人,请主上再等九日,这一批的补元丹便可出炉。”
“好。”陆宇踪挑眉望向晏敬时,“这便是我们天途的补元丹,海平,你现下可明白了?日后便协助葛长老做事吧。”
晏敬时还未曾开口,还是葛绪堂先应了下来:“掌门放心,我定然好好教他。”
晏敬时连忙接话:“我定不辱使命,只是……”
“怎么?”此话一出,陆宇踪三人瞬间都紧盯着他,气氛一瞬间就冷了下来。谭信手不由握紧了长鞭,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大逆不道”的字,下一秒这鞭子就会落到他身上。
陆宇踪谨慎,若晏敬时此时表现出对那些人有一丝的同情之心,那下一个“入鼎”的灵体应该就是他的了。
“不不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晏敬时装作慌张的样子,解释道:“我只是想问,掌门从何处寻得这补元丹的制作之法?此种方法,以往我从未听说过。”
听到晏敬时的解释,谭信几人才略有放松。想来是近几日天途在青云榜大会上扬眉吐气,陆宇踪今日的心情很好,他听后一反常态,不似往日般沉默阴沉,竟然真的开口解释:
“哈哈哈哈!这补元丹,乃是我所创制。
当年雷师兄不慎被浊气侵染,他那么一个废物,平日里随便一个人便可将他制服,可那一次,我与宇成二人合力,都差点被他击伤。当时,我就在想,倘若我能以浊气修炼,是不是便能事半功倍?
苍天不负苦心人,我查阅古籍,做了多少试验,才终于制成了现在的补元丹。我们天途,有此神药,击败仙门百家,指日可待!”
葛绪堂也大笑起来,接话说道:“我天途,从此再无人敢欺辱半分!”
晏敬时适时地露出笑容,厅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但每个人的笑中包含着几分真心,却不得而知。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