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引火上身。
还是得再找机会。
棠卿把手里的书放到架子上,暗暗叹了口气,觉得事情十分难办。
她准备再上一层看看,从书架的拐角处猛地窜出来一个人,举刀就要往她的脖子刺去,棠卿身子一侧,利落地躲了过去,反手一拧,轻轻松松地把来人整个按到一旁的墙上,只听见那人手里刀“砰”地落在了地上。
“疼疼疼!我错了,姐姐饶命!”少年整个脸被按到墙上,还挣扎着回头,“我真的错了。”
棠卿没松手,冷声问:“谁让你来的?”
“没人让我来,误会,都是误会,我认错人了。”少年带了点求饶地说。
“是么?”棠卿把少年反拧着的胳膊又往上抬了抬,“看来是不说实话。”
“唉唉唉……别拧了,我说我说,能不能先放开。”他等了一下没等到棠卿的松手,眼见受制于人,只好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我想买你的九墟录。”
“想买?”棠卿挑眉。
“我不是怕你不卖给我。”少年又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好姐姐你就放了我吧,这里不允许私斗,你这样按着我,被管事的看见咱俩都完了。”
“你现在想起来不允许私斗了?”棠卿转念一想,笑了一下,“这么想要九墟录,想必是宗门的信徒,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答对了,我就把书卖给你,如何?”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少年一口答应。
“你既然如此有信心,那我问你,现任门主接任几年了?”棠卿问道。
“四年了,这有何难,路上小孩都知道,你莫不是诓我呢。”少年又开始挣扎起来,一副要急眼的样子。
棠卿一怔。四年了。
也就是说如今是玄光五十七年,也就是说距离她昏迷已经过了五年,也就是说有人占了她的五年。
她的一梦竟是五年,好不荒唐。
“你们干嘛呢?”楼梯口上来两个侍卫打扮的男人,一看到棠卿两人的动作,登时便拔了刀,气势汹汹地过来,“你们两个,居然敢在塔内私斗!”
“没有,没有。”棠卿一把放开了少年,脑子转得飞快,“我阿弟刚刚抢书时太激动,摔了胳膊,我正给他正骨呢。”
那边少年还在发愣,大概是没想到棠卿变脸地如此之快,“你看,这脸上还沾了不少墙灰,真是不小心。”说着棠卿还轻轻地帮他擦了擦脸上的白印,一副姐弟和睦的样子。
那边两个侍卫还是将信将疑的样子,棠卿趁着给少年擦脸的功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脸,少年缓过神来,乖乖巧巧地回答:“是啊是啊,多亏了阿姊,才买到一本。”
那两个侍卫左看右看,也没找出破绽,过了一会儿,“啪”把刀回了鞘,又上楼巡视去了。
眼见侍卫的身影消失,少年松了一口气,伸出右手,“说好的,书卖给我。”
棠卿也伸出了一只手,“五块中等灵石。”
“没想到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少年此时也一点都不怕了,把钱放到棠卿掌心,迅速地抽走了书,临了还嘟囔了一句:“你这姑娘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
还不是被逼的。
实不相瞒,她在这里呆多久,就得骗多久。
城内的人对于九墟门,尤其是这位新门主,都有着狂热的信奉。棠卿又搜集了一部分相关的书,暗暗记下其中未曾了解的内容,想着兴许以后用得上。
这一趟可以算是颇有收获了。
眼见外头夕阳西斜,已是约定的时间,棠卿下了楼,孟永和南风已经在门口等着,一左一右,似乎在说些什么。
这里黄昏的时间很短,很快天色就全部暗了下来,街道两边纷纷点了灯,三人出了门,黑色的外袍就好像融化在黑夜里,看不真切。
夜市还未开,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城内难得安静下来片刻,远远地只能听见巷子里面的说话声。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南风和孟永还在聊着什么,棠卿一个人走在前面,听不见内容,只是没由来得觉得有点反常。
这两个人来得时候互不说话,怎么现在好像变熟悉了,莫非是自己漏了什么破绽?
棠卿打起十二分的注意,默默地召出踏风剑,踏风剑藏在宽大的袍子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住来,她只想着若是身后有异动,便立刻回击。
又拐了一个弯,棠卿有意放慢了脚步,拉近与后方两人的距离,勉勉强强听见了几句话。
“你可知道门主何时回来?”南风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找到了人,自然就回来了。”孟永滴水不漏。
“你倒是忠诚得很。”南风忽得就笑出了声,“不过,你应该见不到门主了。”
接着就听见孟永闷哼一声。与此同时,几个黑衣人从墙内杀出,把三人包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