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师好心提醒:“人家可是咱们的顶头上司,再者来说,他是正儿八经的九州学宫甲等弟子。”
“他是……甲等弟子?”纪软不可置信是看着祁少师:“我外巡一载有余,这小子竟然……?”
“是啊,毕竟人家也是容老太公的传人。”
“哼,那又如何。”
房门被敲开,小二手端托盘稳稳停住躬身上茶:“采于广宣四十二年处暑的金镶玉,三位慢用。”
“秋茶啊,倒是稀罕。”
“是,所剩不多,知道清规先生喜欢秋茶,特意为您留着呢。”
“有劳了,代我谢过你家掌柜。”
小二应声而去,将门重新带上。
“秋茶,介于春夏之间,秋高气爽,有利于茶叶芳香的合成与累积,不过经春夏二季沉淀,滋味和香气却略显平和了。倒是不知女君喜爱这一季节的陈茶。”
李相宜轻笑一声为祁少师递上一盏,“茶若如人,温和处世,求之不得。”
“不知你们可有偏爱?”
纪软拇指和中指持盖顶,将杯盖略微倾斜沿盖扁轻刮茶水水面,拿着茶盏的手尽量的收拢着,一举一动尽显儒雅。
李相宜心下感激,相识之人都知道自己喝茶规矩多,许多时候别人不当面斥她一声麻烦她都要心下千恩万谢。
而今纪软为了她强制自己学着这一套规矩,硬是把自己从一个莽撞小子喝成了一位‘雅士’了,如何让她不欣喜。
“女君也知道,我不是什么细致人,我喝茶不挑的,它们在我嘴中总是一个味道。”纪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祁少师轻嗅过后抿了一口道:“属下素喜冬茶,冬茶滋味醇厚香气较为浓烈。
而今品这一味秋茶倒是另有一番淡美。”
李相宜勾唇轻笑,眉眼稍弯,动作轻柔的为纪软续上茶:“好,下次便尝尝少师的冬茶。”
祁少师想起来什么似的:“不过这位风月公子却是一位茶道行家。”
纪软冷哼:“像他这种附庸风雅的人,整日泡在茶里可不是行家吗。”
“他与那镇北王世子一个附庸风雅,一个荒唐风流,再加上那娇纵跋扈的羲王。
几个人整日窝在千金亭,吟诗弄词满纸荒唐言啊。”
李相宜只笑笑:“这话不许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