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岚和李一然商量要紧事的时候,临城朝堂之上,一位言官出乎程岚的分析之外,刚向皇帝方成天禀告完,关于昨晚兴业街被程侍郎公子烧毁一事。
“所以臣肯请陛下严查此事,给那些无妄受灾的百姓一个交代,至少那,程明必须暂时收押!”
那言官说完,偌大的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大臣们其实都早收到了风声,兴业街失火一事与太子二皇子有关,并且皇上也知道此事,不过这关乎朝廷和皇族脸面,大臣们和皇上一样,都是心照不宣。
再加上只是失火并未有百姓伤亡,所以那些刚正不阿的官员也没准备自讨没趣,都准备大事化小,谁料这言官上来就奏报此事,这不是当众打皇上和太子他们的耳光吗?还有这等不识趣的家伙?
还有这言官是从哪冒出来的?以前可从未在朝堂奏报任何事?今天怎么?有些大臣们嗅出了不一样的......,心中想着今天有热闹可看了!
片刻之后,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波澜不惊的声音发出:“程侍郎,你怎么说?”
“回陛下!”程无究横移出列,字正腔圆大义凛然的说道,“小儿确是犯了滔天大罪,臣愿亲缚小儿殿前领罪,明正典刑,臣绝无异议......”
程无究话未说完,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坐在高台上的皇帝已经发现是谁在发笑,阮艺雄,国舅爷的长子,心中无奈,这阮艺雄在朝中可并无常职,虽是皇亲国戚地位尊崇但早朝他是一向不来的,皇帝陛下清楚阮艺雄和程无究平时的各种过节,看来他今天破天荒的上朝,是来看对头笑话的。
思索甚多不过念头飞快,皇帝陛下望向嘴角上扬的阮艺雄,说道:“阮爱卿何故发笑?”
阮艺雄止住笑容,出列,咳嗽一声,躬身回答道:“回陛下,臣只是觉得有些,咳咳,想到了臣府中今天出的一事,和程侍郎所述,颇为相像,是故发笑,还望陛下恕罪。”
“哦,是嘛,那朕倒有兴趣听听,爱卿详细讲讲。”
“是陛下,......,臣今早准备上朝的时候,臣的管家来报,说是昨晚府中马夫醉酒,失手把油灯打翻将马厩干草点着,幸好巡夜家丁扑救及时,只烧了马厩,喂养的马匹没有什么损伤,管家认为应当重处那马夫,过来询问臣如何处置......”
说道这,阮艺雄停下话头不说了。
“哦,阮爱卿,你接着说,是如何处置那,马夫的?”
“是,嗯,臣,让管家把马夫杀了!”
朝堂之上顿时一阵喧哗,大臣们表情不一,而程无究则是如老僧入定般不见喜怒。
皇帝陛下伸手下按止住众臣低语,看向阮艺雄,顺着他的话头,说道:“爱卿是否过于严苛了,罚他些银两打一顿或者赶出府也行的。”
阮艺雄接话道:“开始臣是有些急怒攻心,所以有些,不过经过管家的劝阻,我呃臣只是让人打了那马夫一顿板子,可是今天听了程侍郎的一番慷慨陈词,程侍郎为公理愿大义灭亲,实乃我等之楷模!臣觉得要是那马夫在这,想到臣假若效仿程侍郎一般,估计会被吓得了裤子,所以适才发笑。”
“哦,是嘛,......,阮爱卿这话说得,嗯例子也举得有失偏颇,......,程爱卿,你怎么说?”
程无究躬身说道:“陛下,臣想问阮大人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臣想问阮大人,听闻前几年阮大人亲自把马厩烧了,并说不再养马,如今马厩又被烧了,是阮大人重拾旧好,还是阮大人记错了,这次烧的是猪圈?”
“哈哈!”这次是站在上首的一名白发老者大笑起来,是新月朝的靖国公——方从简,地位尊崇德高望重,见众人望来,他笑着解释道,“艺雄还是漏了底,哈哈,也别生气,谁叫你惹程小子的!”
皇帝陛下也来了兴趣,见阮艺雄面色发红一副吃瘪的样子,知道肯定有内情,于是问道:“靖国公可否解释一下?”
“嗯回陛下,阮艺雄阮大人的大公子阮德裕您应该有所耳闻......”
“嗯,有些印象。”事实上是皇帝陛下是印象颇深,虽说新月朝外戚较多,但经由皇后传话请求他下旨让那阮德裕永不录用的荒唐事,他还真的是印象深刻,这阮艺雄为了不让儿子当兵打仗而做出的种种,他也是听的见的比较多了。
“就在大概前年吧,那阮德裕瞒着阮大人偷偷带回一匹军中良驹放在府中喂养,不料被阮大人发现,哈哈,一气之下把马送走了,马厩,也一把火烧了,还有听说,他和儿子争吵差点把附近的猪圈也一并烧了,哈哈!”
靖国公讲完,皇帝陛下连同大臣们都大笑起来。
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阮艺雄脸色胀红,他是不好也不敢对靖国公发脾气,转而把怒火转移到嘴角上扬默默站立的程无究身上:
“呵呵,程侍郎休要扯有的没的......”
“哦,是嘛,不是阮大人你顾左右而言他吗?”程无究争锋相对道。
“你!!少废话!”阮艺雄望向高台上的皇帝陛下,大声说话,压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