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过秦渐主动把自己的残障展示出来的画面之后,哪怕满肚子好奇,吃饭的途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问起这个话题。
毕竟连当事人都不是那么在意,光明正大地摆出来,旁人更没有高谈阔论的权利了。
只不过,说到饭局,就免不了一杯接着一杯的敬酒。这大概是自古以来就摆脱不掉的酒桌文化。
贝海容坐在秦渐的身边,眼看着酒杯就要递到他面前,眼疾手快地抢过了酒杯:
“余叔,他不能喝酒。”
余叔是海味铺里的老伙计,平生最大爱好就是喝两杯,看到贝海容主动起身替秦渐挡酒,有些不不悦地说着:
“男人怎么能不喝酒?男人就是要喝酒,容容你不要把你男朋友惯坏了。”
大家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秦渐也没法打破这样的气氛,他伸手拍了拍贝海容的手臂,示意不要紧,又从她手里把酒杯拿了回来,小小的一个白酒杯,透明的液体在杯中晃荡,散发着浓烈的酒精的气味。
“余叔,我确实不太能喝酒,但是今天过节,大家高兴,陪各位长辈喝一点也没关系。”
“容容你看,还是你男朋友会做人。”
听到这个“容容”的叫法,秦渐努力挑起了气氛:“容容,批准我喝一杯,好不好?”
“喝一杯怎么够呢?是吧容容。”又有其他伙计起哄。
“那你今晚只能在那里做厅长了。”贝海容不太情愿地转身指了指背后客厅的沙发。
秦渐点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他们可没有。”
“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难得今天这么人齐,我说,要么就大家一起先干一杯。”余叔带头站起身来,把酒杯举到了正中央。
“大家干杯!”
贝海容看着秦渐仰头把白酒一饮而尽,已经能预见到再过半个小时会发生什么了。她也不想秦渐逞这个强,不过很明显秦渐是不想让她丢了脸面。
一杯下肚,下一杯就紧接着继续来,知道秦渐胃里的老毛病,这么喝下去肯定要出问题。贝海容努力给秦渐夹了点菜,让他垫垫肚子,可接踵而至的酒杯,基本上没让秦渐有动筷子的机会。
这些人情世故,贝海容有时候还真的不那么喜欢。
这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最后桌上的男人都喝得满脸通红,讲起当年勇来也是分外大声——秦渐除外,或许是语言不通,或许是话题不合,秦渐乖巧地坐在桌旁一言不发。
“贱人,你没事吧?”贝海容虽然也趁兴喝了两杯,但还算得上清醒,伸出食指戳了戳眼神迷茫的秦渐。
秦渐转过头看贝海容,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没事。就是头晕。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说着秦渐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还是意识到自己醉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尝试迈开脚步。
贝海容很快也跟着起身,想要去扶秦渐,却被秦渐一手挡住了:
“没事,我自己可以。”
贝海容看着秦渐迈出左腿时还要往地上再蹬几下,确定已经踩稳了才继续迈右脚,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看起来还有点理智。这边的长辈们把战场转移到了沙发,还在继续互相劝酒,秦渐都这样了,她可不想他们把他灌到,索性跟到了卫生间门口,守着秦渐,等秦渐一出来就把人拖进了自己房间。
“一身酒气,别把你房间弄脏了。”秦渐有些抗拒地抓着门框。
“你不进去,等一下他们就把你灌到爬都爬不起来。”
这是实话,过去的经验告诉他,酒鬼劝酒是没有尺度的。
秦渐仅剩的理智让他松了手,任贝海容把他带进了房间,按到了椅子上。
“我去给你拿个月饼填填肚子。刚刚看你顾着跟那群老头子敬酒,都没吃多少东西。”
秦渐伸手想挽留,可贝海容动作太快,他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从咽喉到消化道都被高浓度的白酒洗劫了一遍,现在是火辣辣的疼,只想好好和贝海容呆在一起。
好在贝海容很快就回来了,还把门给关上了,隔绝了房门外各种热闹的氛围,留下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我去倒了点温水,你就算不吃东西也喝一点水冲淡一下酒吧。”
秦渐乖乖喝了水,看贝海容还站着,果断一伸手把人搂到了自己的腿上。
这个秦渐,喝醉了开始暴露本性了。贝海容坐在秦渐的大腿上,脚丫子直接踩在秦渐的脚面,触觉很奇怪,左脚下是冰冰凉的硬质纤维,右脚下是柔软的皮肤,很矛盾的感觉。
秦渐的双手环抱在她的腰上,贴得紧紧的,与其说是抱,更像是游乐场跳楼机的安全带,锁得死死的才让人有安全感。这个念头让贝海容有些震惊,或许这不是一个错误的比喻,想到秦渐过去的经历,他大概是真的缺乏安全感了。
如果不是缺乏安全感,以秦渐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