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也报了，澄清的新闻今天应该也会出街，这样观众对于万生的印象应该也能挽回一些。接下来就要看警方的进度了。”奔波了一天，秦渐和贝海容找了个茶餐厅，简单地点了两杯冻柠茶和两碟番茄牛肉意面填肚子。
“不知道Raymond现在什么情况了，我Send个message问下他。”贝海容一手抓叉子卷碟子里的意面，一手飞速在手机上打字，大概是收到了秒回的信息，秦渐看到她被逗笑得差点呛着，连忙递上纸巾。
贝海容被逗笑得整个肩膀都跟着抖，连连跟秦渐摆手示意没事，然后把手机屏幕展示在秦渐眼前。
屏幕上是陈瑞文的自拍，脸上身上都是脏污的痕迹，头发是湿的，毛躁混乱还打结，像是从哪个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乞丐。就这种场合，他甚至还拍了自拍照留念。
秦渐有些无语：“这家伙。”
“不是啊，你别错怪Raymond，我放大了照片，你把照片缩小看一下。”贝海容灌了半杯冻柠茶下肚，把嘴里的意面都送下去。
秦渐伸手缩小了照片，陈瑞文身边是一叠码好还没折叠起来的纸箱，纸箱表面的印刷就是他们在新闻上看到的那种带着色差的万生生物的果汁包装。
往右再滑，是陈瑞文捧着一碗腊肠饭在昏暗的灯光下，背景看起来是非常简陋的房屋，窗户还是老式的框架窗，也许是为了通风，开着其中一扇。
配文：伙食不错，土制风干腊肠，很香。
秦渐皱起眉头，这怎么还夸上了，到底是哪头的人？
陈瑞文的消息很快又紧接着弹出来，是一个广州市郊的陌生地址定位。
“Raymond这个水平，没有回香港考警察绝对是香港警队的损失。”贝海容偷笑着感慨，“没想到他还真的找到了制假窝点，这个消息是不是可以告诉警方了。”
“嗯。”秦渐迅速联系了警方，警方给出了让陈瑞文先撤出来的建议。
短暂打了个电话，陈瑞文拒绝了这个请求。
“干一天就跑，不是明摆着我是二五仔？放心哦，我会执生（随机应变）。还有，你跟阿sir说，晚上不要过来，他们都在打牌，会扑空，白天才开工。”
干卧底还干上瘾了，陈瑞文一个小少爷去冒充一身债的赌鬼，居然也有人相信，这么入戏，秦渐无奈之余也有几分担忧：“那你自己小心。”
既然陈瑞文不愿主动出局，秦渐这边只好按兵不动，想了想还是订个酒店，这几天先留在广州观察一下案件的进展。刚跟贝海容开口提，贝海容就微笑着回应了：
“我定好了喔，就在这附近，车程十分钟。”她展示着手机的界面，订的是附近的商务酒店，一间两米大床房，两人入住。
这次出来是公干，秦渐本意是想分房的，但想了想这又不是第一回了，反正报销的单据最终也是回到自己手上审批的，下面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八卦些什么。想要开口最终还是作罢。
“七点半，按道理来说放工两个钟头了，接下来能不能陪我做点工作以外的事情？”贝海容用手指拍了拍手表屏幕，带点期待的眼神看向秦渐。
《今日现场》的节目正好就是这个钟点开播，茶餐厅的电视机里也传出了他们熟悉的开场动画，面对贝海容的眼神，秦渐虽然想说看完节目再走，却也还是咬了咬牙起身结账。
“接下来是追踪报道，不知道各位观众朋友还记不记得我们昨天报道过的喝饮料后引发食物中毒的唐女士，今天我们收到了案件的最新进展，接下来和我们一起去片……”
站在柜台等着茶餐厅老板开发票的秦渐，闻声抬头看着电视画面，关于万生澄清的内容，以及万生的官网发出的通告，节目组都有一一播出。
“节目组肯定是收了这个黑公司的钱啦，昨天还贬得一文不值今天就帮忙洗白。”茶餐厅老板叼着根牙签，一副不爽的样子递来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票开好了，现在都是电子票的，回去找你刚才报给我的邮箱，没收到就打这个电话……”
秦渐接过纸条，想要开口解释，想了想还是算了。
现在的消费者对于食品安全的重视程度都很高，听到这样的新闻都愿意往最坏的情况想，这怪不得消费者。
怪只能怪之前明明已经发现了那么多苗头，都没能把这些坏东西掐死在冒尖之前。
秦渐叹了一口气，把纸条揣到裤兜里，回到桌旁叫起同样在看节目的贝海容，两人并肩走出了茶餐厅。
“接下来不准谈工作了。”贝海容背着包，“我只准备了来度假两天的衣服，今天跑了一天都要馊掉了，陪我去逛街买点衣服吧。”
逛街吃饭看电影。
这大概是当代年轻人外出约会的三大主题。
说起来，这还是贝海容第一次和秦渐一起逛街，确定关系以来，两个人甚至都不曾有过一次完整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