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有这个心情再继续,她知道身后的秦渐也是一样的难以入眠。
“海容。”
“嗯?”
“对不起啊,又把你扯进来了。”
“是我主动要帮你的 。”
不是帮万生,是帮“你”。
听出了贝海容话里的用意,秦渐的心有种罕有的被保护的感觉。他转身到贝海容的方向,凑近了她的背,把娇小的她抱在怀里。
秦渐的拥抱很有安全感,贝海容尝试在他的臂弯中转身,从而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借着月光找到了他额头的位置,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再顺着鼻梁,一路下滑到嘴唇,想要用亲吻安抚焦虑不安的他。
天亮得很早,刚过六点,一行四人就已经整装待发,兵分两路,要为万生洗脱黑企业的“罪名”。
“其他员工都安排好了吧?”秦渐看了眼陈瑞文。
“他们继续按计划团建,不要坏了他们的好心情。”
“上车吧。”
在车上和另一台车的小明告别后,做司机的陈瑞文开始埋怨起秦渐:
“你说你个乌鸦嘴,好的不灵丑的灵,来之前就在说要贝律师帮忙,现在好了,顺了你的意了,人也跟着留下来了,官司看来也逃不掉了。”
“那我一向都是倒霉鬼。”秦渐无奈苦笑。
“才不是,”贝海容开口袒护秦渐,“秦渐那是早就预见到了问题会出现,正好现在我也在,能把问题解决了大家都安心。”
“是是是。”陈瑞文自然不会跟一个律师去辩论,乖巧认输,话题的箭头又抛回给秦渐,“贱人,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新闻里面那个是冒牌货呢?说真的,我承认我对我们的产品不够熟悉,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是冒牌。”
“你真没看出来?”
“别卖关子,我们等会都要一起面对采访的,怎么都要先对下口供吧,万一我和你答得有出入,嫌疑很大的。”
“新闻里的饮料是易拉罐装的对吧。”
“对。”贝海容附和。
“看新闻拍的纸箱和易拉罐外包装的时候其实我也没敢肯定,以为是色差,所以显得奇怪。但是记者拿饮料去实验室送检的时候,给了一个拉开易拉罐拉环的特写,我就很肯定那不是我们的产品了。”
“所以是什么?”贝海容也好奇。
“哦——!”陈瑞文恍然大悟地喊出了声,指挥着贝海容,“贝大状你开那个视频看一下,易拉罐的上盖有没有点字?”
居然是点字,的确是常人不会主动留意的东西。
贝海容打开视频定格到秦渐说的开盖特写,整个上盖并没有陈瑞文说的点字。
“没有。”
“贱人,真有你的,这都看到了。”得到了这个答案,陈瑞文的情绪也豁然开朗,这口黑锅不应该由万生来背,他们万生也是受害者。
“易拉罐上有点字。”
贝海容自言自语被秦渐听到了,他耐心解释道:
“其实很多罐装饮料包装都有点字,用来方便视障人士区分饮料的品种。而且这也不是万生才有的,平时大家喝的可乐啊雪碧啊什么的都有。”
贝海容若有所思地回想着过去碰到的饮料罐,无论哪个厂家什么口味的饮料,她都没有关注过盖子上是不是有点字的问题,说到底,她也不是点字的适用人群,或许从今天之后,她会去刻意关注这些食品包装上是不是有这些特殊设计,这些被忽视的设计,可能是被需要的。
“Raymond,等下你把我和海容送到电视台之后,不用一起去,拜托你一件事。”
“哈?”陈瑞文对秦渐的安排感到突然。
“新闻上说,爆料人是居住在广州市区的城中村里,我想你开车去周围的城中村看看,是不是有些城中村的小超市有在售卖这些冒牌的万生的饮料。如果有,麻烦你做好记录,最好能追到他们进货的渠道,找到源头。”
听完秦渐的要求,陈瑞文信心满满:“要跟人打交道的事情,交给我就没错了。那电视台那边就交给你和贝大状了,你们两个都是用脑子的人,一定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