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上来卸货,黄观过来,手里拿着几张纸:“凌少爷,有五车的物资明天你带几个兄弟送去彭城,那边都催促多时了。”
凌冽点点头,接过单子。
这一路行来,黄观对他们还算客气,也许是知道他有个牛叉的背景,也许是知道他有个牛叉的过去。
无论哪样,这人还算是一个圆滑世故的人,没有看他落魄踩他两脚。
等物资送到彭城,这一趟的任务就算初步完成了,他才有空闲去了解一下这里的实际情况,找找发展的机会。
大家伙在城里洗漱休整,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天明,凌冽带着几人赶着马车前往彭城。
彭城建在一处小土坡上。周围黄沙漫漫,连棵大树都看不到几棵。这里地势相对平坦,没什么大山大河,在地势最高的城墙上往下看,真的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城墙也不是京城那边的青砖砌成,而是黄土夯成。墙体上因为常年和对方打仗,已经是坑坑洼洼,有点地方已经被扒出了一个大坑,不时可以看到有民工拿着工具来来去去的进行修补。
彭城的守军出来迎接他,看到来了个生面孔怔了一怔:“这位兄弟好面生啊!新来的吧?黄观怎的不自己来?”
凌冽将单子交给他:“是黄大人派在下来的。”
那人接过派送单子:“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凌冽。”
那人猛一抬头:“啥?凌冽?上京城的那个凌冽?”
凌冽莫名其妙,难道我之威名已经传到千里之外的边境了吗?
“正是在下。”
那人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抱拳到:“想不到竟然是你亲自来了,凌少爷好,在下罗伦教,彭城守卫千总,请凌少爷跟我来。”
凌冽带着马车跟着罗伦教来到军营。
有兵丁跑过来接手马车,罗伦教带着凌冽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凌少爷先在这里稍等,我先去禀报一下张将军。”
凌冽点点头。
不一会,里头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想不到竟然是凌兄弟亲自来了!”
说着,里头走出一人,凌冽定睛一看,又惊又喜:“张将军?”
当日在云国皇宫里,有外国使臣以为云国朝堂没几人认得他们的西洋乐器,想要羞辱官员,是凌冽叫来了自家娘子给众人解了围,当时有个武官还嚷嚷说他娘子写的曲子不够激昂豪迈,听得他直犯困,让他娘子弄个不让他犯困的曲子来听听,后来他娘子就又写了一支曲子,让洋人拉了一首《河西走廊》,结果把这个大老粗给听哭了。
几年之后,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千里之外再次见到故人。
那时的凌冽,鲜花着锦,娇妻在侧,年轻有为,前程远大。
现在的凌冽,丢官弃爵,爱侣离别,落魄潦倒,前程未卜。
不过两三年的光景而已。
人间沧桑,世事无常,是非成败如过眼烟云,提起来都是泪。
张将军大概也听说了凌冽在京城的遭遇,很体贴的并未提起在京城发生的事情,只是对他送来的这一批物资表示了感谢,并和罗伦教一起检查了粮草和器械。
凌冽本就是锻造这些刀剑的主管,对于自己出品的东西能不能经得起战场的考验自然关心。
张将军是个实在人,按道理说凌冽远程而来,又曾同朝为官,怎么都该给凌冽一点时间休息一下再说其他,偏他耿直,见着了凌冽,直接就拉着他去了兵营,要去询问兵营里刚刚拿到新式刀剑的士兵使用的感受。
兵营里相对干净,一处屋子前有士兵排队换领刀剑。
一个小兵拿着崭新的刀剑出来一边走一边比划。
罗伦教喊住那个小兵:“哎,你,过来!”
小兵听到声音跑过来:“见过各位将军!”
“拿到新剑了?手感怎么样?”张将军问道。
那个小兵挥舞了几下:“感觉比原来的要轻多了,这样会不会不够硬啊。”
凌冽一伸手将他手中的宝剑握住:“你拿好了!”
旁边没有别的刀剑,自己的那把青锋剑在这个场合还不需它出鞘,他一扭头,将罗伦教的佩刀抽了出来,手上稍一用力,就向着小兵的那把宝剑砍去!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金石碰撞声响,火星飞溅,凌冽手中的佩刀竟然断成了两截!
而那把小兵手中的宝剑,只是剑刃上多了一个白点而已!
几人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之后,张将军拿起小兵手上的那把宝剑,摸了摸剑身,又弹了弹,不住的赞叹道:“想不到竟然有此等锋利的材料!真不错,不错!凌少爷居功至伟啊!”
小兵欢天喜地的接过剑,跑去跟他的伙伴们炫耀去了。
罗伦教呆不住了:“那个将军,我的佩刀断了,我得去领一把新的了!”
张将军点点头:“去吧!”
前线的将士,最喜爱的就是有把坚硬锋利的兵器了,在和敌方对阵的时候,事半功倍。
如今,京城里送来的这批刀剑,还没来得及入库就被各方蜂拥而来的将士们一抢而空。
可是运来的新式刀剑数量有限,抢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