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陀佛,既如此,那便一切以玄苦师弟之决为准。”
眼见李彻没有意见,玄藏先是低声说了一声佛号,随后看着玄苦道:“玄苦师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这边带着苏施主前去拜访玄悲师弟!”
玄苦点了点头,没回话,继续一板一眼地询问着剩下的孩童。
‘安心去杂役院,我会在少林待上一些时日。’
孟奇正努力的表现着失落,突然耳畔响起了这么一句话,转头看去,只看见了自己父亲与玄藏离去的背影,这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却又很快提了起来。
虽然暂时脱离了父亲的关注,但未来显然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很难不露破绽啊!
父子相见,自己却啥也不记得了,那未免也太尴尬了一些。
就是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解释自己的‘失忆’?
孟奇暗自心忧之时,李彻已经跟在玄藏的身后在少林寺中穿行。
他倒是不急着与孟奇接触,反正自己日后还会在少林待上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和孟奇培养父子关系。
与楚休不同,李彻只能选择增加自己在楚休心中的神秘感,从而让楚休敬畏自己,来维持表面上的父子关系。
孟奇心性与楚休不同,所以他不可能像忽悠楚休似的那样忽悠孟奇。
李彻只需要培养自己与孟奇之间的父子关系,增加孟奇的归属感就行,倒是不求孟奇能够认可苏家,只要能够认可他这个父亲就行。
心中思考着与孟奇未来的相处方式,李彻一路与玄藏来到了玄悲的独属小院前。
“苏施主稍等,我这就前去问问玄悲师弟。”
“理当如此。”
李彻站在原地,四处打量着附近的一座座小院,这里是少林一众长老的独属小院。
只不过少林寺崇尚苦修,哪怕玄悲这种长老的独属小院,也和杂役院、武僧院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若非为了保密和方便自身的修炼,恐怖连单独的小院也不会有。
很快,李彻就见玄藏走出了小院,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位相貌俊朗却忧郁异常的中年僧人,这中年僧人穿着黄色僧袍,披着红色袈裟,右手握着一串雕刻有佛像的黑色珠子,正是玄悲!
不过说起来,这玄藏满脸颓丧,而玄悲则面带忧郁,倒是绝配。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李彻对着玄藏与玄悲行了一礼,道:“多谢玄藏大师,见过玄悲大师!”
玄藏点头,他看的出来李彻与玄悲有事要聊,便低宣了一声佛号,告辞离去。
李彻看着玄悲,玄悲看着李彻。
视线触碰,李彻双眼清澈,古井无波,玄悲面色忧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苏施主!”
“大舅哥。”
听到这有些陌生的世俗称呼,玄悲面皮一抽,侧过身子邀请李彻入院一叙。
李彻没有拒绝,笑着走进了玄悲的小院。
“苏施主此来何事?”
两人入座,玄悲沏了一壶茶,为李彻倒了一杯。
“抱歉……”
李彻举起茶杯欲言又止,沉默良久后终究长叹一声:“小妹她,病逝了。”
玄悲闻言猛地抬起了头,脸部肌肉略显扭曲,神情更显忧郁。
他双眼之中有怒火涌现,但看着神色悲伤不似作假的李彻,终究还是压了下去。
“我妹妹她……”
玄悲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虽一心向佛,自入少林以来更是潜修研习佛法多年,但此时在听说自己的亲妹妹死后,终究还是难以保持平稳心境。
“抱歉,小妹病逝,走得安详。”
李彻又道歉了一声,虽说唐氏是病逝,但终究还是苏离没能照顾好,眼下他已经取代了苏离,苏离的因果自然也就变成了他的因果。
所以这件事情,他再怎么道歉都不过分。
“南无阿弥陀佛!”
玄悲缓缓闭上双眼,低宣了一声佛号,脑海之中回忆起了与妹妹相关的种种。
玄悲俗名唐展,出身陇郡唐家,江湖人称‘七绝手’!
当时的他外景六重天修为,在甘陇道上也是成名的绝顶高手,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外景七重天踏入宗师行列。
那时候的玄悲嫉恶如仇,有一次护送朋友前往金刚寺所在的葬神山时,随手杀了一个奸杀了多名侠女的淫贼。
谁知那淫贼还有个师父叫做‘天荒上人’。
‘天荒上人’打不过玄悲,又不忿弟子被杀,就趁玄悲尚未返回甘陇道时,突袭了唐家,将老弱妇孺杀得干干净净,灭了唐家满门。
只有一位老仆带着玄悲两个幼子逃了出来,一路向西想要寻找玄悲,可惜,还是在进入瀚海前就被追上了。
玄悲得知此事之后隐忍多年,终于等到了机会,杀掉了‘天荒上人’,灭了‘天荒上人’全家,却不料‘天荒上人’也有个师傅——‘哭老人’!
‘哭老人’真实姓名不详,乃是外景九重天的宗师,活跃于大晋陇西、死亡瀚海和葬神沙漠,地榜排名第三十三位。
也万万不要小觑地榜三十三位,要知道这时候的真实界天榜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