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丫鬟呢?还睡外面?”
“我抱她回旁边的房间了。”
“你抱她!”
黄梨的声调高了很多,“你不是说不放心我离开你的视线吗,那你怎么抱的?”
展昭笑着回答:“用双手抱的呀,你不是怕她着凉吗,我在帮你抱人呀。我动作很快的,抱了她就回来了……哎,黄梨,你语气怎么这么怪?你吃醋呀!”
“却,这有什么好吃醋的。”黄梨满不在乎的说。
展昭打了一个哈欠,一晚未睡,他实在太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似乎只有在黄梨身边他才能真真正正的感到安心。
黄梨趴在床上,看着那位睡熟的大侠。
他醒着的时候,他的沉稳和严谨都令她有种距离感,睡着了却像个小孩子似的。
她忍不住去触摸他的眉、他的眼、他长长的睫毛……他睫毛微微颤动,似在抗议她的骚扰。
哈,好可爱!
直至黄昏,二人才相携出屋。
欧阳蝶正巧找了过来,看到二人手拉着手一起跨出房门,一个红光满面,一个心满意足,惊得目瞪口呆……
第二日,辞别黄家母子,一行人从封丘启程,黄昏时分在一市集歇脚。
展昭、黄梨和欧阳蝶三人上了阁楼,找了临栏杆的桌子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店门和大半的一楼。
黄梨刚坐下就往一楼瞅,他们上楼时就看到楼下有两个年轻的姑娘挨桌卖唱,她想着是不是请上来,听听曲也好。
欧阳蝶趁着展昭离开去小解时问黄梨“你们定着两年后成亲”,他显然对某件事情不满,眉毛皱得跟两座小山似的。
“是。”
黄梨觉得奇怪,这个表叔今天怪得很,一路上几次欲言又止,现在又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定亲的时候他不是全程参与嘛。
“当时让你们在今年就成亲,你们俩都要再等两年,既然要等两年就要顾着礼。”
欧阳蝶声音压得低低的,边说还边四处张望,生怕被旁人将他们的话听了去。“好在昨晚是我看见了,若被黄府的丫鬟婆子看见,四处一说,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黄梨困惑地看向表叔,“表叔,你看见什么了?”
“你真糊涂?还是跟表叔装糊涂呢?”
“表叔,我是真糊涂呀。”黄梨马上给欧阳蝶斟了一杯茶,态度极其端正。
欧阳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几次后才提醒的说了“昨日”和“黄昏”两个词,见表侄女还没明白,他有种在泥潭里拔河——原地打转的感觉。“昨天我睡过头了,先去找展大人,他没在他房中,我又来找你,我看到……”他再次压低声音:“你和展大人一起从你房中走出来。”
“是呀,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二人还没成亲就睡……睡一起了,你们也不怕被人瞧见,万一不小心有孩子了又怎么办?要么,你们今年马上成亲!”
“嗳,表叔,你可别乱说,我和他可没睡一起……”
黄梨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急着解释,这时却听到楼下嬉闹起来,又有姑娘哭泣求饶的声音,她连忙伸出脑袋往下看,从她的位置她只能看到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嬉皮笑脸的向着里面,刚刚上楼时她就看到一楼的边上歪七扭八地坐了两桌男的。
想想也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两个歌女长得不赖,大有可能被这伙人骚扰调戏。
展昭这时也走了回来,站到她边上往下张望。
“几个地痞借着酒劲调戏人家姑娘”,欧阳蝶对展昭说了一句,跟着站起身,朝下喝道:“嘿,我说……”
他喝斥的话还没说完,三人眼前一花,一团庞大的事物就从他们脚下直接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了一张桌上,那张桌子受不住力,立时四分五裂。
展昭、欧阳蝶倒没什么,黄梨却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团飞出来的事物竟是一个男人!
“哪个□□没栓紧,蹦出你这么个鸟玩竟……”
她听到楼下有人骂了一句,话还没骂完,又被人丢飞了出来。
楼下顷刻间就沸腾起来,叮叮哐哐、噼里啪啦,然后就是几个男人的哀嚎和求饶声,紧接着楼下有人发话了,“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给两个姑娘跪下,磕六个响头,喊六声姑奶奶饶命,爷爷就饶你们一次,不然一人吃爷爷三拳。可别说爷爷没提前告诉你们,爷爷拳重,挨了爷爷三拳,活不活得出来就看个人造化。”
这声音……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一个人?”欧阳蝶站起身,弯腰往楼下看。
黄梨听到欧阳蝶也觉得这声音熟悉,只觉头皮一紧,当即抬头看向展昭。
展昭明显也被这声音震住了,在她抬头的同时低下头看着她,二人目光一接,顷刻间就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黄梨“噌”的一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