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是个好日子。
时柒推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早上的新鲜空气。
去Z市其实没有什么要带的,时柒装好常用的电脑,刚准备问问谢与淮什么时候到,他就发消息过来说已经在门口了。
Z市是一个风景宜秀的临海城市,航运发达,近年来已经跃居超一线城市了。
十月份的Z市还挺热,时柒下飞机的时候被晌午的太阳一晒,有些恍恍惚惚。
会议的接待人员早就等在接机口了,西装革履举着蓝色牌子,时柒走过去,自我介绍了身份。
接待人员很热情的带时柒走到出口:“我叫王博,这次会议专门负责时总您的接待,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
安排好的专车早已等候多时,王博是个很机敏的人,上了车就开始给时柒介绍会议的规模,有哪些人参与会议,除了少数几人,其他基本都住在官方安排好的酒店。
因为离会场方便,时柒没做犹豫,也选了官方安排的酒店。
这种会议本不差钱,车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安排了顶层的总统套房。
就临上电梯了,王博看了眼手机,笑着说:“时董,刚刚我同事来消息,接到了同样从S市来的周总,就安排在您对门。”
时柒眼神微凝:“哪个周总?”
“安市周氏企业的周景南。”
“哦。”
很多商业机密往来不足为外人道,接待人员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但周氏和时家联姻破解这样的关系都不知道也不可能。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这样的安排或许是周景南要求的。
时柒感到厌倦。
她很不理解周景南现在的所作所为。
一路沉默到房间门口,时柒的房号是6006,谢与淮安排在她隔壁6004。
时柒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恍然间有悲伤蔓延心头,从青梅竹马,年少慕艾,走到相见就厌烦,她无法说到底是谁的错误。
但很难不感到悲哀,或许这就是所谓强求的结局吧。
她终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会为没有结局的付出感到怨恨和不平。
时柒这边的会议不紧不慢的走它的流程,并没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走势良好。
而且时柒在春秋笔法一样的语言中,搞懂了为什么这次邀请的是自己。
时青松在一项地产的投资中被套牢了。
他消息藏得非常严实,安市甚至都没什么人知道,时柒对他们的事情不甚关心,也没有特意打听。
然而地产行业一位大亨却因为业务往来,窥出一二。
他同时也是会议发起人之一,年轻时与父亲相交甚好,没怎么犹豫,就勾掉了时青松的名字,换上了时柒。
今日散会的时候,时柒同这位伯父一起走出会议厅。
时柒面带真诚感谢:“钱伯伯,多谢您的照顾了!”
“哈哈哈哈。”穿着老式西装的中年人笑声很是爽朗,说话也不拖泥带水,“时老弟在时,就常跟我夸自己闺女聪明伶俐,我那是老羡慕他了。”
“我家里只有两个皮小子,边说着让他带来给我瞧瞧,却没想到竟然隔了十几年才见到。”
“可如今一见,侄女确实有老弟的风采。”
场面上的话,真真假假,时柒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借着这次会议,得益于钱伯父的引荐,时柒认识了不少人,她也确实记这次情。
人情往来,场面应和,这些事情时柒做得游刃有余。
周景南也在会议当中,时柒余光扫过他,突然有一瞬间的感慨。
在她追着周景南跑的五年里,旁人只以为她一心扑在周景南身上,是一个十足的恋爱脑。
可其实,时柒从未荒废各种学习,学业,商业,管理,人情往来。
她不像别的富二代,父母早早安排好了各种学习历练,她只能自己抓住能接触的机会,像是抓住泄入的一缕天光。
时柒从最普通最基层的工作开始,却反而让她有了不同角度的阅历。
时柒自嘲的想,按照网上流行的说法,她是恋爱脑,却不完全是恋爱脑,好歹还有点事业心。
靠着这点事业心,时柒挣扎着在毕业后创办了茗石,真正的去掌握自己的一番事业,不用再束手束脚,束缚在时家这个壳子里。
茗石是她真正试图把握自己人生的开始,是她走向自由的开始。
而一旦习惯了自由的空气和更广阔的天空,她就不会再愿意回到喜怒哀乐都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样苟延残喘的日子。
这才是时柒下定决心与周景南断绝关系的最根本原因。
林诗柔的回国,只是恰巧推动她去做这件事。
周景南曾是出现在她生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