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筱菱惊讶得合不拢嘴,取笑道:“这一把火倒是真旺你俩的姻缘”,她想了想,真诚提议:“那我这儿广济堂就做你的娘家,你从我这儿出嫁。以后他要是欺负你,我们广济堂这么多人打上他的门!”
舒湘开心和曹筱菱聊至深夜。
镇南将军府里,华弘和陈氏,华奕朗都阴沉着脸,各怀心思。
陈氏不明白,舒湘离开将军府也没多久,明明走的时候,恁谁都看得出来,她和儿子之间并无情意,怎么华奕朗消失两天回来后,就要下聘娶人?这女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迷得儿子神魂颠倒。
更让她郁闷的是,华弘满脸不高兴不赞同这门亲事,可他就是不说出来。她虽愿意当这个恶人,可儿子压根听不进她的意见。她虎着脸,不吭一声,压根不提如何准备亲事的事。
华弘和陈氏不同意,华奕朗早已预料,也早有应对,他毫不在意他俩的想法,无论他们怎么想,他都要按他自己的设想,等青青脚伤好后便娶她。
他决绝道:“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事在我这儿已经定下来,我明日便找人看日子。若你们实在看不顺眼,我买处宅院,不在府里成亲,以后也不住府里”。
陈氏生气道:“我们也没说不给你办,你这么着急做甚?外面人看了都要笑话你!”
华奕朗不屑:“我怕谁笑话”。他心中更惧华弘所提军事,他不在的这两日,京都来了圣旨,南越国使臣在京都对天子无礼,岁贡有差,命华家军攻打南越国以儆效尤。
前世华家军攻打南越国时,因瘟疫肆虐,战损和疫病大伤华家军,死伤过半才艰难取得对南越国的胜利。华弘病亡,华奕朗进京复命时,被天子以控疫不力,非战损伤亡损兵折将治罪,最终他为保全其他将士自刎而亡。此世,他不想再一次做这种蠢事,这场战争并不是非打不可,他不想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
“我不想出兵南越国。现在军中疫情刚刚稍有好转,出兵征伐,疫病必然在营中大肆传播,恐怕未及开战,我们就要死不少人”,他冷声对华弘。
华弘气闷华奕朗为一女子不见踪迹,消失两日才归家,一回家着急娶亲不说,竟然抗旨。他虽不太想出兵,可谁都知道,抗旨是掉脑袋的事情。他现在坐着轮椅,出兵打仗只能指望华奕朗,他怎么变得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呢。
坐在轮椅里,华弘打也没法打,骂也骂不动,忍着气性,好声好气道:“你要娶那女子,便娶罢。只是这出征的事,你在府里说说便罢,到了营里,再说这样的话,掉的可是你的脑袋!”
“我怕还没到战场,你我都躺床上,只有出气的份!掉不掉脑袋又有何区别!”
“住口!你这是蛊惑军心!”
“明日我到军营里看看再说”,华奕朗拂袖离去。他打定主意不出兵,父亲已然不能出征,他到军营里做好将领们的思想工作,不能让他们和父亲一样的想法,以为遵从天子的意愿便能建功立业,实际最终都病死沙场。
翌日,天不亮,华奕朗敲响了舒湘的房门。舒湘讶异他这么早来广济堂,担心地询问出了何事。
华奕朗简要说了他不愿征伐,要回军营几日处理军务。舒湘点点头,安慰道:“你赶紧去忙,正事要紧”。
华奕朗一把搂她到怀中,密密亲吻着她,良久,才在她耳畔道:“你也是我的正事。稍后我会派人送来庚帖。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心养伤,等我来娶你!”
又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以后都不要穿男装,我护你安全!”
眼泪夺眶而出,不想在华奕朗眼前啪嗒掉眼泪,舒湘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濡湿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