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敲打一番也好。
省得李斯行事越发妄为,朝中的爪牙俨然唯他马首是瞻。
趁机机会,也可探探,满朝臣工,究竟有多少是李斯的人。
“爱妃放心,扶苏是朕最优秀的儿子。”
“苏儿在外办事,朕必不会让他有后顾之忧。”
“臣妾先替苏儿,谢过陛下。”
赵姬盈盈叩拜,一番为母忧子之情溢于言表。
见目的已然达到,赵姬亦聪明的不再提那些令人烦忧之事。
专挑些闲话哄嬴政开心。
翌日朝会,嬴政直言让扶苏继续行筹粮之事。
自是无人反对。
嬴政又当朝下旨。
“自即日起,凡扶苏所至之地,无论是县令、郡守抑或是地方监察官。”
“不论任何缘由,都必须听从扶苏的调遣。”
最初之只是让配合筹粮之事。
如今可真是给了扶苏极大的权利。
若是扶苏真纠结各个地方官和府兵行作乱之事。
亦是容易至极。
有老臣虽觉得不妥,可联想到扶苏公子为人品性。
以及近来所为,倒也没有出言反驳。
李斯那边的人可按耐不住。
治栗内使第一个出言道:
“陛下,扶苏公子虽屡建奇功,可这调遣地方之事,还需慎重啊。”
“倘若有何差错,朝堂将鞭长莫及。”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改以他法。”
此事嬴政也考虑许久。
扶苏筹粮和视察一事都极为尽心,接连拔出地方奸佞。
这调遣地方官员和府兵之事,看似全然信任。
其实始皇亦有自己的考量。
扶苏再往前行,便是陇西郡,重兵把守之地。
离了陇西,其余地带也躲在边郡,多有屯兵。
因而始皇丝毫不担心扶苏回借此作乱。
区区府兵跟大秦边郡之兵士相比,无异于螳臂当车。
嬴政睨向殿下,沉声道:
“众卿以为如何?”
太朴率先开口:
“陛下,扶苏公子为人,经此几事臣等已然明了。”
“如此胸怀大义,一心为大秦,为陛下,为百姓辛苦筹谋者。”
“又怎会行那作乱之事,内使大人未免太过危言耸听,言不符实。”
“臣认为,扶苏公子屡遭奸人所害,此举正好防止那些从中作梗之人。”
甘罗也出声,“太朴大人所言甚是,臣亦认为如此。”
“陛下,臣觉得不可。”
“地方乃大秦之基,乱不得,乱不得啊。”
内使当即帮腔,
“是啊,陛下,此事一旦出现意外,伤的可是百姓生计啊。”
嬴政冷眼看着这帮文官吵吵嚷嚷,看向武将处。
“王卿以为呢?”
王翦整袍而出,一派铿锵之容。
“陛下,臣以为无妨。”
“郡县府兵,只不过打些盗贼、小犯,掀不起风浪。”
“再者,扶苏公子并无私心,他应当行此危及百姓之事。”
素来对于这些事缄默不语的廷尉项祁銘也难得出了列。
“陛下,臣日前查李苌一事,从两地县令口中得知扶苏公子诸多作为。”
“臣也觉得,内使大人此言过于激进了。”
满朝臣工,半数反对,半数同意,剩下一部分则持中立态度。
而嬴政近来深感扶苏不易,当即金口玉言,一锤定音。
再想反驳的人也只得咽回。
除了放权之外,嬴政命卫尉调了五十兵甲。
沿路亏马,去保护扶苏公子在故地筹粮。
臣工深知此次遇袭,让始皇心生警惕。
倒也觉得合理,未有反对之音。
说完扶苏和其余朝事,李斯的人民又开始百般试探。
言道丞相大人禁足许久,多事不便。
又道夏季边郡之事,还需丞相主理。
言语之间都是让始皇解了禁足思过,让李斯归朝。
始皇面容沉肃,看不出喜怒。
将这些臣工一应记住。
直接下令。
“李斯遇举荐奸佞之人在先,此为不明。”
“放纵同族之人在后,此为藏私。”
“对于地方不义之事,无知无解,这是他这个丞相失职。”
“丞相李斯,在府思过三个月,即日起,不得为其求情。”
一道号令把所有话都堵死了。
始皇这是下了铁令,决不饶恕李斯。
这是李斯辅佐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因而当他在府中知悉此事时。
怅然叹道:“陛下这是,早就疑我了,趁机发作而已。”
“也罢,臣定然谨遵陛下旨意,好生思过!”
话毕,寒芒尽显,满眼冷意。
“大人,那扶苏公子那边,咋们的人按原计划行事吗?”
“暂且不动。”
“如今他有了调遣之权,再有异动太容易被察觉。”
李斯素来行事帷幄,少有挫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