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盯着前桌的脊背,试图用眼神暗示他转过来和我搭话。他应当是感受到了,躯干很僵硬,像是在忍住不回头那般。
我趴倒在桌上,脸颊贴着冰冰凉凉的桌面,看向御幸的位置——他依旧在看记分册,可那偏头的方向分明是能注意到我的视线的。
不会是没破解我的线索吧?
我转头,把额头贴在桌面,看着桌洞里毫无反应的手机,气鼓鼓地闭上了眼睛。可我又觉得生闷气憋坏了自己,于是向前踹了一脚,踢到了仓持的椅子腿,它发出了有些尖锐的声音。仓持整个人抖了抖,然后在老师狐疑的视线下,故作镇定地拉了拉椅子,假装自己是调整座椅时不小心发出的声音。
笨蛋,没破解的话至少来问问我啊。
下课之后,仓持转过头来看我,大概是没想到我还在盯着他的后背,于是我们的视线便对上了。他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又开始躲闪。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忍不住问道:“你们没有解出谜题?”
“是啊。”御幸不知何时也走到了桌边,“上课、训练,留给我们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这话让我一噎,我确实没考虑到他们解密的时间,也是,脑袋里全是棒球的球儿能分神陪我闹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我居然还奢求他们能陪我闹到最后。可是——
“那你们为什么不来问问我?”我免不了有些懊恼又气闷。
仓持抓了抓头发,低声道:“……了。”
“什么?”我一时间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
他像是豁出去一般,别过头道:“解不出来问你太逊了……而且那样的话,不是白费了你想出来的谜题嘛。”
我又看向御幸,他用眼神告诉我“差不多就是这样”。
“才不会啦。”我嘀咕着。
这一切都和我的预期不相符,迟来的失落慢慢浸泡了我的心。
“那、那个,”仓持突然开口,“周日下午我们正好休息,不如把谜题延续到那个时候?你也可以来看看,我和这家伙一定能解出来。”
“就算我们两个解不出,还有其他部员呢。”御幸补充道。
我知道他们大概在安慰我,压下那份失落,我点了点头。
“解不出来的话,善良的赤崎一月大人会送两只小猪给你们。”我扯出一个笑脸。
这件事姑且就先放下了,但我偶尔还是会想,如果今天就拿到了联系方式,或许今晚我就能给他们分享我的晚餐,听听他们训练的小故事。
周日是个温度适宜的多云天,偶尔不太耀眼的太阳会拨开云层洒下一片金黄。因为是周末,校服便被洗了晾到阳台上,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常服,白色印花T恤配上深蓝色牛仔,外面还套了一件黑白的夹克,另外还带了顶深蓝棒球帽。以及,我的包里装着两只捏住会发声的小猪。
碰面的地点是距离学校最近的游戏厅,估计他们也是想趁着休息日玩一玩。
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穿着常服,看起来完全没有拾掇过自己,点名批评御幸!
“你这个配色好像白金之星啊。”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紫色星星T恤。
一旁的仓持打量了一番,噗嗤笑出声来:“你这么一说,确实像哈哈哈!御幸,你的替身是什么?”
被迫胡闹的御幸一脸无奈:“棒球精灵之类的吧。”
“力速双A的棒球精灵,听起来很强啊。”我摸着下巴想象着,“欧拉欧拉的时候时速160km的拳头砸向对手……”
“哇哦。”我和仓持同时感叹了一声。
“真要有替身,那我自己就能组个最强投捕,别说甲子园了,什么WBC、MLB的MVP都不在话下。”御幸放弃了抵抗,干脆和我们一起畅想起来。
我搭住他的肩膀,道:“苟富贵,勿相忘。”顺便暗自感慨了一下强肩的厚实程度。
“说正事啦,你们到底有没有解出谜底啊。”此时的我已经全然没有当时遗憾的情绪,只是催促着他们赶紧解谜。
“你看看手机不就知道了。”御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的包。
答案昭然若揭。我拿出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三个提示窗口便映入眼帘。至于为什么是三个,因为御幸没有line。
他俩大概是商量好的,给我发的邮件统一都是我头发乱糟糟的照片——御幸当初拍下的那张。我哼了一声,然后群发了两只由特殊符号组成的猪,还把包里的两只小猪捏捏乐塞到他们手里。
“虽然解出来了,但太晚啦,送你们猪猪。”
或许是太忙了,又或者是忘记了藏宝图的设定,他们没有追问我这件事,这令我多少有些遗憾,但也算是达成了交换联系方式的目的,也无所谓了,至于之前定下的关于line的藏宝图和钥匙扣,就下次再说吧。
仓持一脸无语地收下了,御幸倒是坏笑着捏了捏,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