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明亮的月色中,那颗金闪闪的脑袋可以说是清晰可见。
“就算过去是假的,但你却是真的,金时。”
在语心说这话时,金时凝视着她,大概是没想到他们当时的对话后续居然是这样的,他看上起有些怔怔的。
“惦记同伴,工作表现出色。这些都是事实。”语心放轻了声音。她说话一旦放轻了声音,就会听上去特别的温暖,像是阳光下吹过湖泊表面的清风,柔软的不可思议。
“谢谢你,平时帮助了我们很多,你也的确帮助了很多人,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在语心说话的时候,金时一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似乎在月色下变得浅了些,宛若清晰可见银河的夜空。
金时其实在过去就这么觉得了,这个人的眼睛很漂亮,一直如此。
“还有,对不起,没有阻止你,默认了让你当上万事屋的代理领导,这也是我错,我也是这一行事件的帮凶。”语心无奈地说,“这就是我一直想和你说的两句话。”
“还有你之前问过我的问题,我想,我现在是能够回答你了。”语心注视着金时,对上他的视线毫不迟疑地说——
“遇见你,是我的幸,也是不幸。”
金时有些震惊,还是该说是惊讶,他没想到语心还记得这个问题,更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他。
“中间虽说发生了一些波折,但是没关系,最后我们都克服了这些困难。我也因此,遇到了新的同伴。”语心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金时的那颗‘出人头地’的脑袋,“谢谢你,金时。还有,对不起,金时。”
“阿银说的没错。金时,世上没有一定的主角位置,在这个世界里,人人都是自己世界的主角。”说完这些,语心站起身,对地上的金时笑了下,“但愿有一天,你也能成为自己人生的主角。”
……新的同伴。
渐渐理解了这些话的坂田金时,恍然意识到——前方虽是黑夜,却也是光明的伊始。
夜晚总会迎来黎明,就像如水的月光会消失,太阳总会从东方升起。
“老爷子,还能重新打磨我吗?”望着语心小跑着远去的背影,金时心中不再感到难过,他就像是卸下了某种担子一样,说出的话都轻快了不少,“我还能重新来过吗?”
“谁知道呢,总之咱们先从金闪闪开始吧。不,金闪闪还不够…”平贺源外望着远去的人们,笑着说,“把你打造的…”
“银闪闪吧。”
坂田金时很期待,他明明很期待源外老爷子口中的「银闪闪」。也想要变成银时和语心口中那样的——自己人生的主角。
可是,坂田金时万万没有想到——
此次的告别过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变得「银闪闪」了。
坂田金时后来被平贺源外从土里挖了出来,随他的造物主离开了歌舞伎町。
夜晚很黑,真的很黑。
在离开了被霓虹灯笼罩的歌舞伎町后,失去月光的铺路,跟在平贺源外身后走的坂田金时,仰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思维随意的向外散发开来。
他想了很多,他有想过今后未来计划的道路。有想过自己再被打磨过后,等再出现在那帮人面前时,该怎么让他们大吃一惊。然后自己再自豪的告诉他们,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比他们那个不完美主角差。之后在他们想回怼他的时候,他再笑着告诉他们,如果以后有求到他的地方,他也不是不能考虑帮忙,再欣赏一下他们被他偌大的改变给惊到了的表情。嗯,一定很有趣。
或许是这类的情景过于美好,不适合他这类犯过错的家伙。即便他想要悔改,也没有了悔改的机会。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在坂田金时前面的平贺源外发出一声没有实质含义的音节,“欸。”
坂田金时向平贺源外的后背瞥去,平贺源外在这时也回过头来说,“你等我一下,我好像把卷门的钥匙给弄丢了。”
坂田金时下意识蹙眉,那是个无语却又忍耐着的神色。但到底已经被万事屋一群人给打磨过,他也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这是提前进入老年痴呆期了吗?”
最后他安静了片刻,还是说,“丢在哪里了,要我帮你找吗?”
平贺源外很快便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就那么点路而已,我很快就会回来,金时你在这等我一下。”
还没等坂田金时再次思考,平贺源外一点也没有老年人的行动不便之处,往回走的飞快。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看样子也不像是会有事的样子,坂田金时也就没有往回追。反正他现在也无事可干,于是坂田金时盘腿坐在机械堂的大门前发呆。
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云层掩藏的月亮出来了。
月光慢慢爬过他的眉梢,落在他的肩头,衣摆上,之后照到泥土路上。积云慢慢飘过,划过光与黑的界限,紧接着来到那个静静站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