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细腻超常,格外罕见,与众不同。”
顾年心头徒然一沉。
方才的那“元息”,并不能被阳界人感觉到?
他想到了自己与祝酌尘的感知差异,此时心里自然漏了半拍,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许多想法。然而他快速冷静了下来,脸上只是带上了一抹无奈,笑道:“这么说来,您也能察觉到了那不算正常的元息?那您可算是有成为修真者的潜质啊。”
穆绾没有理会顾年试探性的调侃。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顾年,脚下朝着顾年走了过来。
顾年紧按着手中的纸符,面色仍不变,但已经开始盘算动起手来该当如何了。
待到穆绾走到他近处时,一声响亮的破碎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穆绾显然被这声破碎声吸引了注意力。她几乎僵在原地了一瞬,随后才回头向那通向地窖的门看去。
只见半透明的蓝色丝带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从那门后挣扎蜿蜒地向外爬出来,宛如正在快速生长的藤蔓一般,扭曲而诡异地向外伸出。
叠絮。
与此同时,顾年也从奚栀芾的传音符上受到了她的讯息:“随机应变。”
顾年随即应景地露出了一脸震惊的神色。他惊疑不定地看向了穆绾,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惧色,道:“穆……穆绾姑娘,这,这是什么?”
穆绾皱着眉头,没有答话。到这时,她身上那抹温婉完全消失,只留下了让顾年感到毛骨悚然的不适感。她看了叠絮半晌,才又看向了顾年,声音冷淡:“看来彼界的东西这是……按耐不住了。”
她始终看着顾年,明摆着是意有所指。顾年手指捻紧了纸符,红色的图腾呼之欲出。丝带般的叠絮在空中蜿蜒,朝着两人缓缓靠近了来。
顾年后退了几步,靠在了门上。他此时仍然在探查着穆绾,试图想从她身上察觉到什么。
然而穆绾依旧如同一位普通人一般,没有任何气息的变化。但是从方才起她眼里就只带着让人不适的冷意,顾年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隐藏的修真者,还是只是一个善于演戏的凡人。
许久,穆绾才移开了目光,重新看向了蓝色的叠絮。她口中道:“客人既是玄卫,又怎能惧这妖物?客人当上前去动手解决才是。”
顾年故作为难状,道:“这……此物无气息,最好还是不要贸然靠近比较好。”
穆绾又瞥了他一眼。顾年没有看她,目光始终落在叠絮上,道:“这东西很是奇怪,蓝色的活物丝带,是种什么现象?亦或是此处生了什么妖……”
听着顾年的话,穆绾的眉头愈皱愈深。她声音依旧很低,缓缓地道:“总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在穆家搞出点什么乱子,也不知小姐到底是哪里吸引这些人了。”她往一旁的桌子走去,在桌上寻找起来。
顾年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试探性地问道:“您说,‘总有’?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
“穆家里应当藏了不速之客。”穆绾道,此时顾年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张宽剑形状、巴掌大的令牌。
她朝叠絮走去,令牌朝着叠絮指去。那一瞬间,顾年从令牌上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就宛如有什么东西爆发出恐吓的气息,用以吓退一般。
奚栀芾明显很配合她的令牌,她这样一指,叠絮自然也后退,随后原地逐渐消失了去。
这可真是稀奇。顾年心道,他的目光始终看着穆绾手里的令牌,后者走回到他旁边,声音不易察觉地恢复成了先前的那般温婉:“近日宅子里偶尔会有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出现,我原以为别的玄卫会有办法解决……看来此等事态解决起来有些困难。”
偶尔会出现?
顾年皱起了眉头,道:“都是这样的蓝色丝带状物?”
“并不是,每次的都不尽相同。”穆绾略垂眸,看向了手里的令牌,“有位道长予我此令,言其能感应气息,退散异象。它确实凑效,近日偶尔出现的异象也能被它退散。”她的目光又看向了顾年,道,“此令在客人进屋前有反应,我便以为……不曾想竟是又有异象。”
看她的意思应当是她故意试探顾年了。顾年斟酌词句,道:“这样的事,你等应当告诉竹攸派才是。”
穆绾看了顾年一眼,脸上带上了显而易见的诧异:“贵派已经派过人来看过了,无功而返罢了。”
顾年实在是摸不准眼下的情况了。穆绾就算解释得再充分,顾年都还是在怀疑她就是那个用禁术的修真者。她此时口中又有这样的说辞,这让顾年更加难以判断。
“那是顾某的疏忽了,顾某并不知道此事。”顾年口中道,他想起了方才穆绾冷着脸问自己是不是来打探消息的,由不得一顿。他放缓的语速,道,“不过,此前是否有什么人冒充竹攸派来访过贵处?”
“这倒不稀奇,总是有人在想着法子来打探消息。”穆绾轻微摇了摇头,她叹了一口气,又道,“打小姐主意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