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问的出来吗?
烦。
闻言,苍梧又剜了他一眼,脸上淡漠依旧,“先前的赌约,你可还记得。”
“......”
他当初就不应该和他打赌。
岂止是烦。
......
深秋的烈阳在高挂之时,景棠便同苍溪儿一起赶往了洞庭观。顾君早二人一步先行离去,他带上苍梧备好的假金蚕,欲以假乱真。
为何要将假金蚕送去洞庭观。
因当年为救许砾,苍逸舟是带着金蚕而去,在得知噩耗时,他自是管不上什么金蚕。
宿主身陨,金蚕自是无用,但只要不是有意损毁,金蚕可一直都维持原状,可多数人都不知情。
苍梧当时也并没有拿走金蚕,还跟他们说了一句,留着下辈子给他们救人。
这也是苍梧让顾君去洞庭观的主要原因,让他要回金蚕,再随便编个给理由搪塞过去,等郁桐问起顾君时,他也好圆。
有叙清道长在前,她自是不会多疑,除了金蚕以外,他还需要一样东西。
且救她也根本不需要用到什么药材,苍梧也是有意支开苍溪儿,许砾对苍溪儿什么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懂。
除非一年半载,不然他们也回不来。
他一直用银针做暗器,其实也是为了教苍溪儿。
他不能时刻待在她身边,她可以不用,但是得会,必要时,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这是他先前对苍溪儿说的。
见人都走光了,萧澜倒是想去找苍梧,苍梧也做了二手的准备,找了萧澜。
最后,二人不欢而散。
阳光穿过竹林融和了大地,枝条交错,光影浮动。
两道白影静默地站在竹林间,几片竹叶轻飘,在半空连连打旋,最后潸然落下。
郁桐的脚步轻盈,朝着来人袭去,在一掌快要打到对方的之时,纤瘦的手腕被苍梧轻轻握住。
她不悦地抽回了手,凉凉地看着他,面上隐隐透露出一股似有若无的冷意,想借机再度出手。
苍梧看出了她的意图,他的眉头微拧,接着又轻唤了一声,“杳杳。”
郁桐没有吱声,仅是用那双凌冽又摄人的眸,细细地打量着他。
见她的手中的动作缓了下来,苍梧的目光微闪,面色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咏咒蛊发作时,六亲不认,他自是没有想到,他能阻遏她。
蓦地,苍梧发现,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颈侧,她的眸底昭然划过一丝狡黠。
“......”
最后,她伸出手...还给摸了一摸。
他有些乱。
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措不及防地,又在上面轻啄了一口,还亲的毫不费力。
“......”
关键是,她还想来。
“杳杳。”
苍梧在她要做出下一动作之时,连忙阻止了她。
郁桐的身子微微一顿,蹙眉睨他,随之眉心覆上一层阴郁之气,倏尔,她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细瘦的手指在逐渐收拢。
她漠然地盯着苍梧,又跟着冷哼了一声,傲气鄙夷。
苍梧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不知是感觉不到疼痛,还是没了疼痛,就任由她这样掐住自己的脖子,默默地看着她,目光平静又徒显悲戚。
艳阳折射出好看的光晕,仍旧安抚不了伤神的人。
竹林间传来阵阵清脆的鸟鸣声,与寒风作伴,由远到近,绵延不断。
恍然间,郁桐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掐着他脖子的手,急忙松开。
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晃得她的眼睛都在隐隐作痛。
“对不起。”她的嗓音有些发哑。
她看着苍梧泛红的侧颈和被血色覆盖的眸,太阳那么大,她反倒觉得很冷,一股寒意从四肢百骸油然而生,全身都冰凉凉的。
苍梧将眼底的黯然掩饰得很好,接着又微笑着抱了抱她,柔声安慰道:“没关系,不用担心,没事了。”
他的指腹拂过她的眼睑,什么东西还是热乎乎的,还略微有些湿润,可她现在仍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她也知道,他不想躲。
他就这样抱着她,说着一些安慰她的话,待她的好些了后,适才松开了她。
“他们去哪儿了?”
郁桐来至他的身侧,将柔软的手指埋入他的指尖,紧紧相扣。
这样兴许就能暖和一点,她想。
苍梧牵起她的手,边走边说:“一个找金蚕,两个寻药材,另一个在等你回府。”
现在他也管不了其他的。
“不过还得等几天,这几日,得委屈你待在地宫,我怕你下次蛊发,拆了我这穹苍宫,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