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桐神色从容,冷嗤一声,“有本事,来拿啊。”
欲辨别出来人的声位。
“急什么,等我处理完里面那位,自会找你。”
闻言,笛音再次响起,那声音似在窃窃私语,又好似有人在耳畔说话。
“哎呀真难听,叫你别吹了,还吹,烦死了。”林中又传来一阵清脆稚嫩的嗓音。
这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笛音,确实一言难尽。
旋即,笛声中断,续而拨浪鼓的声音又开始响彻云霄,树叶也跟着发出簌簌的声响。
“你这破鼓也好不到哪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难听,难听...还是难听!”
在两人争吵之际,郁桐已听清来人的方位,她放轻脚步,一路朝西走,周边的浓雾愈渐稀薄,眼前也豁然开朗。
林中有几间茅草屋,其中一间的烟囱升起袅袅青烟。
那屋子前有个小院,门口坐着两个人,两人分别拿着乐器摆弄着,画面还有些滑稽。
郁桐仅是远远地看着两人,随后脚步一顿,默不作声。
此刻,一位身着红衣男子,对方的脸上扣着半张面具,他的唇角噙着一丝浅笑,浓墨的长发垂落在腰间,散漫地倚靠在树侧,漠然的看着那抹身影。
郁桐见两人还在鼓捣,她可以等,可里面那位等不了,于是耐意渐失,抬手拔出腰间短匕时,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之感。
她抬眸,眼中若有所思,然后将银针抽出,朝着院中的青衣男子甩去。
见此状,红衣男子唇角的弧度深了又深。
郁桐也没闲着,身形一闪,直接来到院前,将短匕抵在那名女子的脖颈之间。
红衣男子仅是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并未现身。
郁桐的神色冷了下来,低声道:“阁下,可是处理完了?”
“疼疼疼。”
青衣男子伸出右手,徒然看见一根细针刺穿了他的手掌。
郁桐:“......”
她不是往着他的心口处丢的吗?
“你这人不讲武德,居然搞偷袭。”青衣男子边说边拔出掌中针。
见男子并未理会她,郁桐径直将那女子手中的拨浪鼓捅破,还朝着对方的肩膀给了一掌。
“你居然欺负一个柔弱女子,你你你,你不是人你。”青衣男子见来人出手这般无理,狠狠地瞪了郁桐一眼,指着郁桐的鼻子马桑道。
郁桐垂下双眸,凝视着男子的双眸,“我再问你一次...”
“你问我一百次我也不会告诉你,身中翼毒之人,是很难在幻像中出来的,但是我可以让你进入幻像救人。”
“???”
她还没开始问,他就全部给说出来了?
“你可想救她?”
郁桐睨了一眼跟前的女子。
“嗯。”青衣男子点头如捣蒜。
“此掌为连心掌,我若是在幻像中出了事,我警告你,她也别想独活。”
“哼,恶毒的女人。”
闻言,隐在暗处的红衣男子不由来地发出一声嗤笑。
郁桐徒然侧首,目光微凝,朝着一棵树扬声道:“树后那位,看够了吗?”
红衣男子先是愣了一愣,后又慢条斯理地从屋子侧边的树林走了出来。
她漠然地看着面前红衣面具男,诘问来人,“你同他们是一伙的?”
青衣男子罢了罢手,一脸无辜,“不是不是,他是谁?我不认识。”
红衣男子仅是嘴角紧抿,并未发话。
郁桐很想问清来人,可眼下还是找人要紧,她仅是瞟了一眼那面具男,然后叫青衣男子打开幻像。
“可,可是...”
那青衣男子垂下眸子,又支支吾吾了起来。
郁桐看着对方,目光暗淡,冷若冰霜,“说。”
“魔音对内力薄弱之人才有用。”
“阁下奏乐便是。”
“哦。”
倏然笛声起,郁桐封住了自己的经脉,随即耳畔传来各类嘈杂之音,再然后,她便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看着郁桐适才的举动,红衣男子浑身一震,双拳紧握,幽暗的眸子玩味不再,眸色迅速变得深沉起来。
“幻像之内,是何境遇。”
他沉声道,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人心底最深的恐惧,或者此生难以忘怀之事,执念愈深,出幻像的几率越小。”青衣男子答。
“何解?”
“解法甚多,可还是得看幻像之中个人造化。”
“继续奏。”
说着,红衣男子将三根银针刺入手腕,半晌后,银色面具自他脸上脱落,对方周身的气息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