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埋怨你多事。”
胡照英说:“当然是该感谢我了。”
(4)
姜烛乙说:“我母不贤,惹怒父王,我本宁愿一死以谢父王,可是你救下我,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胡照英说:“你不相信你阿母?”
姜烛乙说:“父王英明,是不会错怪阿母的,卜问亦是如此。阿母与公子延年自小熟识,若有瓜葛并不意外。”
胡照英摇头说:“你这样说,你阿母一定会死不瞑目的。你确实是沁王姜治的长公子啊,你阿母的品性你焉得不知?明明白白是有奸人陷害你母子,要谋夺王位。”
姜烛乙说:“是谁呢?”
胡照英看了看姜烛乙笑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姜烛乙说:“我确实不知。”
胡照英说:“你不老实,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一定已经知道些什么。”
姜烛乙说:“烛乙对王位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身逢此难真是奇耻大辱。”
胡照英说:“你父王关心则乱,这个事也不能相信你父王,也不能相信占卜。只能相信你阿母在天之灵,定能帮你恢复名誉,夺得王位。你最大的优势就是有我,相信我。”
姜烛乙深沉的审视着胡照英,默默不语。
胡照英说:“不要死,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姜烛乙的眼光嗖的一亮,胡照英放了心,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带你走?”
姜烛乙说:“那叫带罪潜逃。”
胡照英说:“好吧,你在这里,我去为你洗刷冤屈,等着我。”
胡照英临行对官员说:“想活就不能找死,你说呢?”
官员连声称是。
(5)
胡照英到了平城,雨停入夜,满城灯火。
胡照英直接坐到魏尹的卧室。
魏尹一回头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赶忙对胡照英施一礼,说:“书房商议。”
魏尹屏退左右,胡照英说:“我欲入宫谏王,烦请大尹引荐。”
魏尹说:“女子,我王只信太后。”
胡照英说:“太后信谁?”
魏尹说:“谁都不信。”
胡照英说:“男子,沁王信谁?”
魏尹说:“不才便是。”
胡照英说:“大尹可愿为公子烛乙申冤?”
魏尹说:“这个,太后党权倾朝野,我是搬不倒太后的。”
胡照英摇身一变,化为一个男巫医,相貌中常、神采奕奕,说:“我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凡有所占无不应验。善治命中不死之病,药到病除。”
魏尹点头说:“如先生,可荐与我王。”
胡照英叹了口气:可见沁王是个糊涂虫,不问苍生问鬼神。
胡照英被宣上了宏伟的大殿,见沁王骨瘦如柴,吊眼角,红眼圈,唉,看样子一条腿已经迈进了坟墓。
胡照英心下思量得抓紧为姜烛乙平反,一旦他们父子阴阳两隔,沉冤莫白,对谁都是遗憾。
眼角一斜,哎,姜据位列朝班。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人眼光一对,都错开了。
施礼毕,沁王说:“寡人闻大尹说你通神,且看寡人还能活多久?”
胡照英说:“我王康宁永寿。”
沁王说:“恕你无罪。”
胡照英说:“七天。”
沁王说:“谁宜继位?”
胡照英说:“我王次子公子烛喜大吉。”
沁王轻嗽一声,说:“再议吧。”
胡照英随魏尹回府,还没坐稳,即有侍人传诏两人进宫。
雨润宫闱,沁王站在殿外看那树,魏尹和胡照英也不敢打扰,就站在他身后等着。
沁王叹了一口气,说:“来世寡人愿生为草木。”
魏尹接道:“我王心系家国,贵不可言。”
沁王说:“太后欲立公子据。”
魏尹说:“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