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映照下,高大的与纤细的两人份身影透过悬挂在房梁的白布显现,如同戏剧开幕,层层绸纱拉起,男性的面容首先出现在我们眼前。
他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一副倨傲的神情。
信长先生年轻二十岁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只是虽为极为相似的脸,这家伙就让人格外提不起好感。大概是因为措辞?或者气质?对熟识之人的死漠不关心的语气实在是.....
“信忠先生,严格说来我们不是敌人。”我将□□塞回兜里,摊开手表示自己并无敌意,“我要找的是您父亲,您也不是死在此处的人,何不离开本能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织田信忠哈哈大笑起来,他哗啦展开纸扇。
“无需拐弯抹角。就算不是本能寺,历史上的我也会死在二条城。我正是作为父亲大人的替身才来这本能寺的,何必用文字诡计戏耍我呢?”他识破我的话外之意,侧侧身,让出足够一人通过的位置,“母亲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随他的话音,隐没在绸布后的女性缓步上前,被信众唤作母亲的人,正是信长先生的正室归蝶夫人。
长谷部拉了拉我的袖口,要我贴他更近一些。
“阿琉姬,不要看她的手——”
警告晚了一步。
注意到浓姬夫人异常状态之前,某个球状物从她的右手被抛出,我感觉到脸颊凉丝丝的,溅上了液体。下意识低头,那个球状物恰巧滚到我脚边。
“主!”长谷部伸出手,大概是想遮住我的眼睛,但那视线太过灼人,深深刻印进灵魂。
——未曾瞑目的明智光秀,保持着临终前的怒意,死死的盯着与他对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