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藏千千万万的深意是由你们所书写。
我们相信无论是谁来当这个作者、谁来发这一句声都没有关系。
因为你们同样拥有着话语权,你们既是读者,也是作者。
最后的最后,献上永远的爱与怀念、予玛格丽特·维克多。
——凯尔·维克多,珍妮·艾洛维、克拉丽丝·泰德、梅格·普莱特”
……她在制造一个本不存在的“生与死”。
犹如宣告终结与开启——终结读者被动的接受,开启他们由愤怒激发的共鸣。
尽管是有赌的成分,但客观来讲她并不会输掉什么。除非是骨子里就与恶为伍的一派,否则每个正常人都肯定会选择相信这段委婉的讣告、这段暗示由“死者”的“亲信”接替其事业的前言。难道食死徒可以对此作出回应“他们真的没有杀掉‘玛格丽特·维克多’、上边写的是假消息!”——恐怖.分子声称自己没杀人,就像邓布利多实际是神秘人帮手一样荒谬得笑掉大牙……再气急败坏,食死徒们也不至于做出这等蠢事。
而且以她对伏地魔的认知,这样的做法反倒更惹怒不了他——原因?艾莉西亚随口一说却尤为贴切的“叛逆理论”……刚开始埃尔是在对应生活里感情的小麻烦,想着想着就联系上了正题,她总是能将思考的精力耗在正确的地方。
短短两天,《揭秘罗齐尔家族和特拉弗斯的合作纠纷》、《猎犬之死》、《纯血结合所造成的遗传病危害——治疗师的自述》和《论伏地魔与格林德沃暴力主义理念的异同》四篇终稿敲定,成品被附有魔法的印刷机小帮手叠得整整齐齐,估计如今还如此快乐的只剩魔法本身了吧,瞧它们这副迪士尼公主般哼着歌包装报刊的模样……熬过通宵疲倦得躺倒在沙发的她们不约而同地心想。
“……我们真要把这一期发表出去?” 艾莉西亚深吸一口气,再次向她确认,肩负重大谎言的不安感消减昔日的果决是人之常情,埃尔弗里德承载着相同的情绪,她盯着标题看了一会儿,才给出简短明了的答案:
“对。”
早在创刊准备时期她们就和瓦伦娜一起研究通道速递的魔法,分别改造家里的两只壁炉,客厅连接的总地点是霍格沃茨,由此可衍生出校内不同的小地点投递、譬如公共休息室或宿舍,主卧的壁炉则连接大范围的巫师居住地,通常每份报纸在生成“阅览后自动化灰”魔法前会绑定好收件人住址,等全数整理完毕,它们排排队一卷接着一卷跳进壁炉、从而来到每一个读者的手中。
这生产流程是三人讨论过统一的点子。虽说魔杖施魔咒完成不少功夫活,做好一期累得要命,重点是零收益,埃尔并不想让艾莉西亚像家养小精灵似的连报酬都没有,可是上次直接给钱时她脸红着拒绝了。
细想来这的确不太好,后来干脆建议住在自己家,免去衣食住行的开销,只不过显然艾莉西亚不是受得住白吃白住的家伙,她经常半是央求地请母女俩收下以表谢意的小礼物,或者偷偷支付账单——相当于收支扯平、没有获得任何好处……为什么呢?
在象征“生接替死”的新《言论》发行于周一的大早上,埃尔弗里德问了她这个问题。
然后犹豫片刻的艾莉西亚娓娓道来她的旧忆。
对入学选进赫奇帕奇这件事,父母皆是麻瓜又算不上多聪明或胆大的艾莉西亚·克里斯不觉得奇怪,她跟绝大多数普通学生相差无几,从二年级起教授称赞她的论文,在一众要么被拉文克劳截获学术奖项要么被格兰芬多截获魁地奇杯的赫奇帕奇学子中、践行“不管是个人荣耀或集体荣耀,没什么比崇高的品质更可贵”的价值观念是必然的,然而在青春期短暂的野心冲昏头脑阶段、艾莉西亚不希望这种“必然”阻挡她的成功。
三年级在礼堂上第一次正式看到埃尔弗里德·韦勒克——这在霍格沃茨也许你没见过真人但一定听过的名字——那时被拉文克劳级长和莫名沸腾的欢闹声“推”上台的埃尔,台下的艾莉西亚注视着她、目光不知不觉地呆滞,台上的人像天生笼罩着一种光环:一种不论她怎么试图低调地隐藏,只要站在众人前,那奇妙的、仿若沉淀已久的智慧及意志所形成的气质就会凸显无遗,好比带着几次轮回的记忆出生、浸润着不符合年龄的阅历,整体属于经典的麻瓜世界里崇尚精英教育的中产阶级家庭所培养的小孩样子,并多了几分悲悯的神性。
实话实说,艾莉西亚的心底不可能只找得出崇拜而没一丝嫉妒,同学之间就有小部分表现明晃晃的嫉妒,上个厕所都听到过杜撰她的谣言、无非是无聊的鬼话,作为置身事外的听者艾莉西亚都替埃尔感到冤枉,可三年级的自己不但没有制止,三年级的自己还是一只罪恶的迷途羔羊——为去舞会答应四年级的彼得·佩迪鲁的邀请,在对方羞涩地说起以示赞扬的场面用语,在目睹这恍如神坛上的人给热烈鼓掌的观众优雅地行礼,在听了无数遍此人轻轻松松赢得多少荣誉、已拥有一切的感叹,那一瞬间艾莉西亚坠入裹挟自己的天罗地网:由一句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