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杀意。
西门吹雪瞳孔缩紧,浑身肌肉紧绷,感受到这股杀意。他的身体本能地因为杀意激动,但他内心却几乎无措,他似乎不仅惹林仙儿生气了,还惹她伤心了。
他听到自己苦涩的声音道:“我把那句话收回去,我再不说那种话了,好不好?”
西门吹雪也许不是真心改变了想法,只是这时候,他的想法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从来没有“哄”过女人,但这种事好像也不需要教的。
这种时候,西门吹雪好像也变成天生就会哄女人的男人了。
林仙儿对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像在对待一块冷冰冰的臭石头。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慢慢地走着:“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的,你气冲冲地来找我,你打搅了她们,你不觉得抱歉,但你看我生气,所以忍着,你不是觉得我不配,是觉得这地方不配,这地方的人不配,倘若我是这地方的其他人……”
林仙儿道:“倘若我是紫玲,被轻蔑的就该是我。”
西门吹雪喉咙发紧,道:“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总要拿自己和她们比?”
他的意思是:她们怎么能和你比?
对于林仙儿,他一直格外尊敬她,尊重她。
他认为女人不该用剑,用剑的就不是女人。女人若要使剑,就该像十三年前的林仙儿一样的,漂亮的女人绝不可能用好剑,当然这想法在他见到林仙儿之后,又已渐渐改变了。
林仙儿没有很意外他的话。
她想西门吹雪大概是活在雪山之巅的人,雪山下是人世间的一切,他生来就已拥有,从来不曾看过人间一眼。
他追逐剑道至高,像追逐着雪山上的月亮。
林仙儿和他当然不一样,她的月亮在水底,在人间。
她赤足踩着湿润的春雨,走在沾着泥泞的石桥上:“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就是她们,她们就是我。”
她的目光仿佛凝注着江南的雨水。
这雨水是不是就像人间的泪水一样,永无止歇的?
她道:“我生来就是那地方的人,在那地方呆了很多年,死了也在那种地方。”
西门吹雪的心跳骤然停住,连血液也被冰雪凝结。
林仙儿的脸庞沾着晶莹的雨珠,淡红的脂粉褪去,更显得苍白冰冷。
她冷静道:“十三天后,带上着你的剑,一决生死。”
“你可以不来,你我无怨无仇,言至于此。”
“你若敢来,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