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委曲求全的可怜兮兮。
浪漫的回答才虚伪得无福消受,许初一瞬间对答案没了兴趣,她只是这样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回了声:“哦,知道了。”
“我还没回答完”方时绪说。
“不重要了。”她头一次打心底真正觉得,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
“但,方时绪,有件事……”许初一犹豫着。
他肯定道:“你说。”
“我才从日白那知道我们公司老板竟然是卓致岸,卓信和德方是竞争关系。方时绪,我没有别的意思,但德方似乎都比不上6年前我刚毕业时……”许初一不好再继续说下去,这也许只是自己的毫无根据的猜测,人生的起起落落都是无常,何况一个公司的命运。她立即改口:“方时绪,我请你看场电影吧。”
方时绪眼神呢闪过几丝木讷,看不出悲喜,也只回她:“知道了,先看电影。”
他们都未做更多挽留,夜晚,他和她从电影院出来便分道扬镳。
“地铁还没停运。”许初一的托辞很简单,只因以为他同样需要点独自的夜晚消化自我的人生。
11月份的很多东西都刚刚好,空气不会太沉闷燥热,路边的行人的脚步也很温柔,晚归人的脸庞也看不到惆怅,世界变得不慌张。许初一脚步轻快,在电影院,他牵了她的手,他由衷地牵了她的手。
她说再见的时候,他好像被轻轻吻了一下,方时绪躺在床上恹恹不倦地摆弄自己的双手,想象自己刚刚在电影院是怎么握住了她的手。
而在此前她消失的那几晚,想到她,方时绪便要伴着低落入眠。在半浅半深中悬浮在黑不见底的无底洞口,他持续做过很长的梦,梦中的过往犹如掉帧的卡带,真实而凌乱,梦里不断有许初一。他从梦魇里惊醒:梦里,他毫不在乎许初一。
稳中向好,一片大好光明,28岁的他不禁这样想。
成年就是永远毫无预兆的当头一棒,许初一的坦白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潦草,竟然对德方毫无了解。而念时是否能顺利从父亲手中稳稳接住这一棒,他却自私的压根没考虑过。
……
许初一仍是三点一线:出租房、公司、美食街。方时绪的律所和公寓在另一个城区,她两天便摸准他的习惯,上班时间总是不会给她留言,每天早中晚的休息时间会找自己聊几句。
更具体点,方时绪嘴里世界上一半的人都是白痴,又刚好全被他遇见了。
许初一笑出声来。
“聊什么?”简叶凑上来:“你和霍日白,还有方时绪?”她眼珠子鼓溜鼓溜,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起,燃到桌上的汽锅鸡都食之无味。
简叶的热情总令人难以招架,许初一已经尽量避着走,可老天爷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俩的缘分,每天总有一顿饭能碰到一堆去。
“你最近不要上课吗?”平城大学的美食街尚可理解,但许初一想不通怎么在公司办公楼下的饭店也能碰见她。
“我来你们这有点事要办。”
“哦,我吃完了。”许初一说着准备办公室。
简叶说:“我下午6点在这楼下等你。”
“我5点半就下班了。”许初一看到简叶撒娇,指定没什么好事。前几次她出现这种矫揉造作、瞳孔放大的表情,要么是跟自己借手机捉弄叶从欢,要么是拜托自己给她抢占打六折的地锅鸡、打半折的烤肉店位置。她拦不住美食街这些每天商量好一般轮流搞活动的商家,也绝不可能拦住那么多求“吃”若渴的大学生。
“我6点才开完会啊。”简叶无辜地眨了眨她圆溜溜的眼睛:“都周五了,初一,一一。”
……
简叶还是一如往常的风采,迟到了10来分钟。许初一等得脚发麻,接过对方手里的麻袋时,脑容量快退化得和人类古猿差不多。
简叶说:“西城区有一个布料集市,我答应了辛娇的衣服快来不及了。”
地铁,公交,再走两公里,许初一把麻袋叠成巴掌大,含着腰背好像汤姆猫过街。
简叶贴心地打直她的后背。
“你为什么不找叶从欢?”许初一赖在集市门口不走了,她瞧见简叶两眼放光,想到两个小时后自己即将要驮着一麻袋像瓜田的偷瓜贼就走不动道。
“你不问问我,辛娇的什么戏服?为什么来不及?”简叶像听不见她的诉求,反而神神秘秘地对她打谜语。
许初一倒真不关心,关心则事多,她对简叶唯一庆幸的是对方从来大都把她当饭搭子。
许初一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霍日白、许安康、方时绪居然一个!都没告诉过你?这么长时间了,卓立岸都要被辛娇驯服了,你居然都不知道这件事?”简叶惊讶得在原地打转:“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我居然一直以为你知道,我来告诉你,你一定会觉得有趣的!”
两小时零八分钟,许初一背着麻袋从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