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同类一样来到她身边,若问哪来的底气?大概是没什么好失去了的底气。
甄海星问段娅:“你会帮我吗?”
段娅没说话,鼓着腮帮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会帮我。”甄海星自问自答,从段娅的手臂下钻过去,进了会议室。
十分钟不到,维尔酒店销售部二组组长换了人。
众人想到了今晚没有好果子吃,但没想到冯劲和甄海星这是撬开他们的嘴啊,硬塞啊!申子强本还想保一保人,冯劲打开个文件夹,往桌上一扔,咣当一声,是二组组长吃回扣的证据。
再看甄海星手里还有一摞文件夹,谁知道会不会有自己干过的好事的证据,谁还敢说话?
个个都把尾巴夹紧了。
这他们倒是高看了甄海星。
是二组组长当时让甄海星背了口大锅,兔子急了也咬人,甄海星急了,怎么也得保留个咬人的权力。
其余的文件夹,都是空的。
唬人的。
甄海星回到家是晚上十点。
三楼,她是跑上去的,没什么运动的底子,开门后气喘吁吁。她本以为沅来会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在关着门的房间里,却没动动脑筋——既然她上楼可以用跑的,沅来也可以打开房间的门。
玄关处的甄海星能看到电脑的微光从沅来的房间里洒出来,但要再往里踏一步,才能看到他的房间。
紧靠在大门上,她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搜肠刮肚,这一句“我回来了”要对沅来用什么语气,浓与淡之间,哪里才是刚刚好。
越拖下去,甄海星越不好登场,就只能越拖下去……像是被困在了玄关处,陷入了死循环。
直到沅来来“接”她。
他从房间来到她面前:“还要走?”
“不走了。”
沅来的目光向下,提醒她换鞋。
她这才匆匆弯下腰换鞋:“我升职了。”
“恭喜。”
“谢谢。”
换了鞋,甄海星对沅来也只是斗胆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吃过了。”
“我也吃过了。”
沅来点点头:“那……”
“那晚安!”
“晚安。”
甄海星往里走,余光中是沅来开着门的房间,偏头看过去,看里面并没有什么“庐山真面目”,一张床,一张办公桌,笼罩在电脑的微光中,乏善可陈。
但他给她看了。
在婚后的第四个月,在她不确定她和他的关系是不是有了难以言喻的变化后,他以这样的方式给她看了他的房间。
他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是,我们的关系是有了变化。
如此一来,甄海星还用“斗胆”吗?
她回头:“不帮我庆祝一下吗?”
沅来去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对,橱柜,来自勃艮第的红酒,和酱油、醋之类的肩并肩。当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庆祝的事时,它的价值还不如一瓶酱油、一瓶醋。
“不是不让我喝酒吗?”甄海星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安了弹簧,两只手也在找酒杯了。
“是不让你在外面喝酒。”
“我酒量还不错的。”
沅来开瓶的手顿了顿,看向甄海星。
甄海星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准是又想提醒她要不要看一下手机的相册,看看她在酒后都做了什么荒唐事。她郑重其事:“那天……那天我是喝到了假酒。”
沅来放下开瓶器。
“真的!”
看沅来一言不发,甄海星放下酒杯,一只手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向开瓶器:“我也搞不懂,十几块钱一瓶的小二锅头也有假酒。”
沅来在甄海星的指尖要碰到开瓶器时,抢先一步,举过头顶。
他算是看透她了,这女人的清清秀秀就是障眼法,有的选的话,她会住在酒池肉林里,一辈子不出来。所以他吃准了她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会来和他抢开瓶器。怎么抢?就凭她这把小身子骨,除了对他投怀送抱还能怎么抢?
她踮着脚尖,一只手扒在他的肩头,另一只手去够永远只是差一点点的高度。
他不让她觉得没希望,手臂随便调一调高度,永远吊着她,让她整个人倾在他身上,该软的地方软,该实的地方实。
可惜她就那么一点点体力,喘得不行:“算了。”
他带她转个身,双手撑在案台上,将她圈在其中:“说一句你不会喝酒。”
明明没有在费体力了,甄海星一颗心却越跳越要冲出胸腔:“不说。”
“说一句,这一瓶都是你的。”
“沅来,你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