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令一解,镖局的人便送信过来,第二日商队启程。
出城比阿月料想的要容易,左右不过比对画像,查了身份文牒,还放了几只犬在一侧,一一嗅闻。
阿月精心易容过,不凑近了看,不易察觉。临行之前还吃了好多豆子,时不时放屁熏的自己都恶心,
再带了阿魏,味道难闻到陈醉都要退避三舍。
阿月即是扮作陈醉下人,又臭得不好意思熏着陈醉,索性便下了马车随行一侧。原本城内马车就行得慢,倒是能跟上。
门口检查的军爷捂着鼻子嫌弃的大致扫了一眼,也没细看,自然分辨不出来。阿月委屈的解释说早上吃坏了肚子,憋不住。
军爷赶紧摆摆手让她往后走,只细细排查了车里的陈醉,也没有什么不妥。
几只犬嗅觉敏锐,这些气味在他们闻起来更是放大了千倍,早掩盖住了那丝阿月原本的气味。
商队一行顺利出城。
因着阿月身上的味道,这一天所有人都离他们俩远远的,阿月倒也落得清静。
待晚上入住客栈了,赶紧找人要了水好好洗了洗,这身味儿自己闻着都难受,难得陈醉能忍。
因着二人都穷,阿月又扮作陈醉下人,夜里二人便只要了一间房。
阿月带了隔湿的油布垫在地上,问小二哥多要了两床被子,打个地铺凑活着睡。总比睡椅子上要舒服些。
陈醉不忍,却也没啥办法。说多开一间房,阿月嫌他乱花钱,哪有下人不伺候主子,自己开了房睡的?一间房呢,又总不愿让他睡地上,更不愿一起睡。
多说两句阿月还嫌他烦。
陈醉甚至想迷晕了挪床上来算了,但阿月向来警觉,只得作罢。
这个睡床上的人,倒是比睡地上的人还委屈。
行了些日子,商队里的人也熟络了起来。
当日来接陈醉二人的镖师,原本也看不起陈醉,跟着别的人言笑之间装作不经意说了出来。
商队左右不过三四十人,这种带颜色的话,风从左边吹过,右边的人便也入了耳。
一个瞎子带个下人,还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少不得一些无礼之人对着二人侧目而视。
陈醉瞎着看不见,又想惹阿月心疼,便不理会。
阿月又是个懒散性子,人家不惹到跟前,也当做看不见,不计较。
但总有些人,惯会做那些恃强凌弱的勾当。
这日两个城之间距离远,连着几日都要夜宿山野。
待天色将暗,镖头便通知就地扎营。
大家将马车分了组,各围成一个圈,将马匹卸了下来就近拴好,喂了马草。
再在不远处起了篝火,像阿月这种自己要煮饭的,又在旁处起另起炉灶。
中午已经吃的干粮了,自己这边还带着个病人,原本是送人回乡的,阿月可不想送人回了老家。
况且自己也能跟着吃的舒坦些。
阿月起了火,取了水囊将米和沙参洗了洗,再拿了些冰糖,煮了个稠稠的沙参粥。又另拿了锅,烧了热水泡了些之前风干过的肉干,拿刀切碎了取了面粉调了糊煎了个饼。
特地都多做了些,明早热热就能吃。
阿月见着陈醉总是惴惴不安于没帮上忙,便塞了一把柴火在他手中,随他加着玩。
吃完略歇了歇,阿月将东西收拾好,搬回他们的马车,回来便见着三两个男子围着陈醉在说些什么。
阿月蹙眉,走到跟前,那几人见着阿月丝毫没有收敛,还不怀好意的笑笑说:“怎么?陪爷们儿玩玩就不肯,夜里光你这个小厮就能满足你?”
阿月瞪着几人怒道:“你说话放尊重些。”
陈醉伸手够着阿月的袖子,拉了拉,摇头:“算了,我们回去吧。”
阿月将陈醉扶起来,准备离开。
那几人还伸手拦了:“哟,还装上了呢,尊重?”一人朝地上呸了一口,说道:“尊重也要看你配不配,商队岂是你这种人也能进的,你不妨说说是陪了几位爷睡了进来的?”
另一人也笑道:“还当自己干净着呢,爷们肯跟你玩,那是看得起你。还有你!”说着看了阿月道:“爷们儿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你主子不好管教,要不要我替他管教管教?”
阿月闻言,松了扶着的陈醉的手:“那我回马车里候着,不打扰公子们说话。”
阿月说完便朝马车走了去。
陈醉有些无助的叫道:“阿青。”
阿月脚步连顿也没顿,快速的朝马车过去。
几人大笑道:“你这下人倒是个识趣的。”
说罢其中一人甚至上了手,挑了陈醉的下巴,陈醉挥手扫开了,人再往后退了几步,刚好绊在阿月之前搬来让他垫着的石头上,脚下一歪摔了下去。
“哟,这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