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诺伦先炸毛了,冰雪般精致的俏脸一片酡红,仿佛是想起了当初在赫拉古城地下遗迹时的社死场面,扭过头自闭去了。
“……”
诺薇雅娇躯微颤,连忙停止了钢铁大剑的震动,清冷的面容仿佛要滴血了,眼神里满是羞愤和嗔怒,咬牙切齿。
没想到,李锡尼却忽然凑过来,捧起了她发烫的脸:“这就是我这个弟弟对你满满的爱,就当是我们修复关系的小礼物吧,而且你拿着这把剑,不管你身在何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能找得到你。”
这种打一棒子给一个枣的行为,诺薇雅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没有拍开少年的手,反而咬着牙低声说道:“你该不会是在想着,让我把芙兰攻略以后,然后让我们两个一起……”
压低声音,主要是怕蛮妇听到。
“怎么会呢?你这样可就让我太伤心了,诺薇雅。”
李锡尼忽然低下头,作势就要咬住她娇嫩的朱唇。
诺薇雅娇躯紧绷,漆黑的眼瞳里满是紧张和惊恐,却没有躲开。
反而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咦,这女人怎么回事?
李锡尼原本只是想调戏她一下,没想对她做什么的,不过看到她这幅口嫌体正直的表情,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算了,不逗你了,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保证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不要让别人打扰到我。”
说完,他转身望向街区外的一座废弃的教堂。
泽维尔家族的成员们,正抬着四具钢铁棺材,走进那间教堂。
“尸食酱,我来了……”
李锡尼唇边泛起了一抹笑容,似显渴望。
然而这笑容在诺薇雅看来,就不是那么的对劲了。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放过我了?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她捏紧了手掌,小声嘀咕道:“还是说他喜欢主动的?”
“诺伦,在这里等我。”
李锡尼走下楼顶,看了一眼在角落里自闭的少女,眼神狐疑。
“哦。”
诺伦回过头来,盯着自家少爷,犹豫了一下。
“少爷,你过来了一下,看看我的眼睛里是不是有东西。”
她轻声说道。
李锡尼好奇地凑过去细看,却见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
“注意安全。”
诺伦满脸的不自然,压低了声音,扭过头去。
李锡尼释然地一笑,揉了揉她白金色的长发。
诺薇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无表情。
果然,这家伙喜欢主动的。
·
·
与此同时,荒芜的长街之上,屹立着一道魁梧的巨人身影。
剑之王,巴卡尔。
他披着沉重的漆黑铠甲,双手拄着沉重的大剑,眺望着长街尽头,狰狞可怖的脸上是干枯又苍白的皮肤,一双眼眸深邃沧桑,泛着幽光。
这位曾经的半神,纵横东大陆罕有敌手的术士,背影孤寂又萧索。“巴卡尔,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奥拉夫人站在他的身边,帮他整理了一下铠甲,轻声说道:“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当年你游历东大陆的时候,没有带上我,我曾经是那么的恨你。可是当我听说你被你的老师背叛,被人追杀的时候,我又是那么愤怒。”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很喜欢你,从十二岁的时候,喜欢到我三十岁。”
这位泽维尔家的女家主,难得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庆幸说道:“还好,在我即将嫁人的那一年,我等到你回来了。”
巴卡尔眺望着远方,低声说道:“抱歉,奥拉。”
“没关系,至少我们做了五年的正常夫妻,还生下了克劳迪娅。”奥拉夫人笑道:“我不后悔。”
巴卡尔沉默了很久,感慨说道:“我曾向往冰海之上的落日,向往在光明天脊上见到的朝阳,还有在弥撒大森林的山顶呼啸的风。向往刀与剑,血与火,无尽的厮杀,燃烧不完的热血。可当我孑然一身站在世界的尽头时,我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孤独,还好你还在,奥拉。”
“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战,能有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可惜,我看不到克劳迪娅的婚礼了,看不到我的孙子或者孙女出生。”
他说道:“不过,我相信霍德尔老院长,以他的人品,那位少爷一定会给克劳迪娅一个好的归宿。现在,是我们当父母的,为孩子们而战的时候了。”
奥拉夫人微笑着牵起他粗糙枯萎的手,与他并肩而立。
泽维尔家的族人们,敬畏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泫然欲泣。
“不要哭。”
奥拉夫人严肃说道:“这是我们的荣耀!见证我们的最后一战!”
远方,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一道道披着兜帽的黑影。
他们背着铁剑,带着肃杀的气息,踏步而来。
玫瑰之剑教派!
他们果然来了!
巴卡尔体内发出骨骼的爆响声,狂暴的杀气顿时如海啸般迸发出来。
大地轰然塌陷,杀气凛然!
“过了那么多年,到了清算一切的时候了